可是,到了今天的地步,罗文茵还能说什么呢?
苏凡昏迷的这些日子,覃逸飞隔三差五就来,早上来的比查房的医生还早,晚上一直待到霍漱清来了才走。罗文茵觉得他每次都是半夜到了京城,或者是赶着早上来的。那段日子,覃逸飞也几乎把苏凡的病房当做了自己的办公室,在那里处理公事,开视频会议什么的。
很多时候,看着那样守护女儿的覃逸飞,罗文茵也会有种闪念,如果当初苏凡和霍漱清重逢之前就嫁给了覃逸飞,或许也并非一件坏事。覃逸飞对苏凡的呵护,对念卿的疼爱,真的丝毫不会让别人怀疑他对苏凡的真心。只不过,女儿的心里就一直只有霍漱清一个人,覃逸飞再怎么对她好,她总是——如果当初选择了覃逸飞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不幸了?
可是,这种念头刚一冒出来,罗文茵就立刻熄灭了这种想法。
她并非不喜欢霍漱清,说实在的,作为女婿,霍漱清非常让她满意——当然苏凡中枪这件事让她对霍漱清意见非常非常大——可是时间久了,看着霍漱清对苏凡的照顾,那不眠不休的体贴,她的态度也就改变了,只能说一切都是孽缘吧!
这三个人,从四年前开始就把命运牢牢地纠缠在了一起,根本无法分开,到了现在——有时候她觉得覃逸飞太不会避嫌了,再怎么说,苏凡是霍漱清的妻子,在覃逸飞面前是嫂子,覃逸飞却这样守着她,对于霍漱清来说很是难堪吧!
孽缘,孽缘啊!
这半年多,罗文茵看着前来探望苏凡的叶敏慧父母和哥哥,总有种说不出的难堪。有时候和徐梦华聊天,两个人都好像在刻意回避着“覃逸飞和苏凡”这个话题,绝对不把他们两个人放在一起说。
缘分,到底是什么呢?因为你先遇到了一个人,爱上了他,把他深深种进了心里,用爱呵护着,等别人再来的时候,你心里的那个人已经长成了参天巨木,占据了你整颗心,就算是一块长草的地方都没办法容给别人了,不是么?想让把这样的一棵巨树从心里移开,不是和自杀一样的痛吗?
罗文茵很清楚这些,因为太清楚,也就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可以拒绝覃逸飞来探望。而现在看着女儿和覃逸飞相处如此快乐,和霍漱清又有些让人难过的疏离感——
唉,这种局面,到底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啊!
“他也老大不小了,该结婚成家了——”罗文茵道。
“是哦!他是该结婚了,要不然他爸妈都着急了。”苏凡道。
“那你有空就和他说说嘛,你看看敏慧为了他都去了榕城工作,”罗文茵赶紧说,“敏慧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是非常优秀的,她在工作上也很有能力,唯一就是那个脾气,你也明白的,你静姨生敏慧的时候都三十多了,你秉叔那时候都是快四十的人了,两个人把敏慧给惯的跟什么一样,那孩子就是有时候脾气倔点儿,对逸飞的心思——”
“我问过逸飞,可是他不喜欢我说这些事。”苏凡打断母亲的话,罗文茵看着她。
“他的事,他自己去决定,我们周围的人总是让他去接受的话,我觉得也不太好吧,毕竟这是关系他一辈子的婚事,该怎么样,他自己是唯一有权利做决定的人是不是,妈?”苏凡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罗文茵道。
可是,罗文茵很想和女儿说,如果覃逸飞不是因为老放不下你的话,怎么会不让敏慧走进他的心?
“您放心,我会找机会和他说的。”苏凡道。
罗文茵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女儿这么说,应该是心里没有对覃逸飞有那种男女方面的想法吧!这就好了,不用担心了。
感情的事,单方面的很难有结果,而且往往注定是悲伤结局。虽然这样想有点不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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