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手表,已经过了饭点,路边的小馆子还算干净。要一碗酸辣粉,再来一份粉蒸肉,老板手艺不错,价格不贵。只是门口有一帮衣衫褴褛的孩子,个个面黄肌瘦,每上一个菜都会拼命的嗅鼻子,仿佛这样就能尝到味道。
我去,赵诚扒了两口饭便丢下了筷子,这会就是满汉全席也吃不下去啊!朝老板招招手,从口袋掏出一叠子法币,数都没数就递了过去。先招呼那帮孩子进来,每人一碗酸辣粉。然后,不管荤素,只要店里有的,大锅一起煮了。一家忙不过来就招呼隔壁几家店一起来,做好以后赶紧发给那些无家可归的人。
等赵诚吃完,厨房的饭也做得了,老板带着几个伙计在街头开招呼。街上一下子乱起来,因为不要钱,饭里还有肉和菜,连粥厂那边都有人在往这里赶,大人喊、小孩哭,为了多吃些干的,一大帮人南腔北调的吵成一片,最后直接打做一团。
老板见势不好,丢下大锅就跑回店里,一边招呼伙计们上门板一边朝着赵诚直拱手,口里不住的道歉:“差事没办好,对不住,对不住!”
赵诚也是一脸的尴尬,这事还真不怪饭店老板,是自己低估了免费饭菜对灾民的吸引力。一毛钱法币虽然不多,可是今天省下一毛,明天就能多吃一碗饭,到时候说不定就是一条人命。
好心办坏事,还让人家搭上两口锅,趁着老板没注意,赵诚悄悄丢下三十块钱,然后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街上的混乱还在继续,灾民们围着那几口锅还在争抢,挤在最里面的人如同饿死鬼投胎,警察的棍子都止不住他们抓起饭菜往嘴里塞。眼瞅着混乱有变成哄抢的趋势,赵诚一路小跑离开了现场。
身后背包太沉,饶是天天锻炼都觉着吃不消,跑出二里开外,赵诚就再也跑不动了。不把里面的东西清空,干什么都不方便。好在这里离花旗银行不远,去那边开两个保管箱就行。
之前从里约弄来的大笔现金,那些亚洲不常见的南美货币已经存进了索伯特银行,剩下的是美元、英镑之类的“大路货”,留足家里的军饷和各部队的协饷,包里有五十万美元现金会转交给曾家岩。除了钱还有五百瓶青霉素,这东西在国内乃至整个亚洲都属于稀罕玩意。
虽然已经能够大规模生产,可因为战事紧张,国内的价格依旧达到四两黄金一瓶,上海那边据说更是得要一根大黄鱼,这还是有门路的人才能买到手。随着法币贬值加剧,黑市上抛售再多都会被买家吃进。穷人囤粮食、囤食盐,有些底子的人家囤洋酒、囤西药和阴士单林布,富人囤黄金美元,拿青霉素当保值的工具的也不在少数。黑市上公认的硬通货包括黄金、青霉素、美元、烟土和汽油,青霉素毫不犹豫的被大家排在第二位。
老蒋有印钞机,我有青霉素,赵诚为此非常得意!
军统方面曾经做过调查,黑市上的货有不少来自菲律宾的美军基地,据说有黑道人物买通了那边的军医,货源断断续续不是很稳定。再有就是瑞典货,虽然隔着上万里,可是因为量足,价格倒是不比美国货高。苏联和德国方面把青霉素当成一类军用品控制着,所以到现在还没发现。
其实,重庆黑市上最大的青霉素卖家是刘富贵,他控制着瑞士的原厂货,供应对象是美容院的关系户和伤兵医院。伤兵医院由杨福临负责,药被改头换面贴上了“云南白药”的商标。每天上午下午各一趟,由十个宪兵护送,带二十瓶药去,带二十个空药瓶回来。在杨福临的监督下,医生们当面打开药瓶并给病人使用,以确保东西不会外流。
黑市上的买卖由孙莹负责。每次出货前,孙莹都会亲自记录下药品上的编号,对于那些生面孔和拿货的大户还会安排李涯他们暗中跟踪,以确保不会资敌。
事实证明孙莹并非多此一举,其中有两个大买家是在为日本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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