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等到明年,我就和哥哥一样大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里没有任何光泽,平和的语气让林长天的心脏微微一紧。
是啊,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三年前的那个冬天,定格在那个意气奋发的十八岁。
林长天心里这样想,嘴里还是道:“不说这么感伤的话了,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糖葫芦吗,我带你去好不好?”
楚若珺听了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了下去“但是,我爹”
她说完,又细细一想,然而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爹爹了,即使看见了他,也总是眉头紧锁,甚至已有丝丝白发攀上他的鬓角。
“最近黄河堤坝毁了,有灾民往皇城逃荒,楚将军应该是为了这件事忙碌吧。”林长天撑着下巴,道出其中原委,“灾民的安置需要物资,可是迟迟拨不下来,好不容易拨下来了,也被贪官褪了好几层皮,灾民拿不到过冬的棉被,领不到粮食,就开始暴动,楚将军需要镇压暴乱,还有一堆一堆贪官克扣的物资需要细查,他应该没空管你。”
“怪不得呢。”楚若珺这才明晰,“那我能出去玩了。”
林长天笑道:“我陪你。”
“好。”
好久都未出门,好似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
他特意带她绕开了会看到戏园的地方,以免让她响起不好的事情。
街上并不乱,灾民都被安置在郊区,所以这里看不到他们的踪影。
“姑娘,刚蒸好的米糕,香甜可口,来一块尝尝?”
“姑娘,最新的口脂啊,要不要来一盒?”
“姑娘,时下最受欢迎的步摇,你戴上一定很好看,买一个吧,很便宜的。”
“要吗?”林长天温和的看着她,“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帮你得到。”
楚若珺别开目光,“不要了。”
走着走着,她在一间做衣服的店前停住了脚步,老板一看到她目光顿时一亮,脸上堆满笑:“姑娘,我这里有最新款式的布料,又好看又暖和,这几日,不少小姐都争着来预定呢,今儿个你来的巧,我这还剩最后一匹了,来看看,保准你会喜欢的。”
楚若珺也许真的想做几件新的衣服,也许是被老板的热情感染了,提起裙子迈进店里,“好啊,那就看看。”
老板忙着拿出那一匹布,“姑娘你瞧瞧,绝对上等货,错过了这一次,可就没有了啊。”
楚若珺伸出修长如白玉的手指轻轻的摩挲在那一匹青色的布料上,良久没有说话。
“若珺。”林长天叫了她一声。
“嗯?”楚若珺发出一点声音,然后微微扬起嘴唇角笑了,懒散地开口,道,“这个颜色,婉婉姐最喜欢的,她若是穿上这种布料制成的衣服,一定很好看。”
“没有婉婉了。”林长天忍不住提醒她这个残忍的事实。
“是啊。”楚若珺抬起头来看他,心中蔓延一片凄凉。
“若珺。”林长天唤着他的名字,轻柔而小心,“我们出去吧。”
“好。”
林长天忽然就明晰了,她为何会看到那刚出炉的米糕,看见那鲜艳的口脂,看见那好看的步摇时会别过脸去。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味道,难免会让她想起之前的种种,想起和她一起逛街的时光,如今却物是人非,转头已成空。
让人心碎的,从来都不是一刹那的离开,而是之后没有了他的种种细碎微小的细节,那才压的人心碎。
楚若珺忽然低低的抽泣了起来,她说:“我好想婉婉姐啊。”
“还有哥哥。”
“还有那从来没有见过的娘亲。”
“好像又有一个亲人离开了。”
她说着说着就嘤嘤落泪,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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