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翼有些担忧的问道:“四哥,真的就放他们两个走了?”
“嗯。”弘筹轻声应道,“这里留不住她。”
金翼寻思了下,又问道:“这些来喝喜酒的贵族要是知道新娘子跑了,肯定又”
弘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若珺毕竟是个汉人,自从那次逃跑之时遇到了仇人,回来后整个人都和以前不一样,那种憋屈和不甘心的感觉,整日挂在脸上。”
金翼不明白,不解地问:“咱们派人帮她报仇不就好了?”
弘筹似笑非笑地看着金翼,“她和我讲过,在楚少卓死的时候就立下誓言,一定亲手杀了凶手,也许她是不想违背誓言吧。”
金翼只点了点头,说道:“那咱们送她回去报完了仇再把她接回来不就行了。”
弘筹叹了口气,“到时候再说吧。”
金翼还想说什么,被弘筹抬手示意,将话咽了回去。
“对了,传我的令,一路上的岗哨都不许拦他们。”弘筹说完,就大步往前走,金翼在背后大喊:“四哥,你去哪啊?”
“我刚刚没喝够,想一个人再去喝酒。”
金翼闻声也不跟着他了,传弘筹的令去了。
林长天和楚若珺往陈国的方向疾驰而去,到了哨卡,拿出桑木格给的令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金兵那着令牌左右看了看,问道:“你们是谁?去哪?”
“少废话,看令牌就行了,有些事不是你们该打听的,耽误了要事有你们好看的。”楚若珺怒道,完全没有逃跑的人的心虚和慌张。
那士兵急忙将令牌递给她,闪避到一边,两人双腿一夹紧马腹,扬长而去。
出了城门,两人不敢停留,一个劲地催马快行,大风直往脖子里灌,林长天在风中朗声道:“我们今天必须跑到一百里以上,他们才追不上来。”
即使是金人劲装打扮,猎猎大风也吹得衣服呼呼作响,翻飞不定。
楚若珺别吹的都有些睁不开眼,点了点头。
不知一直跑了多久,不论人马皆是大汗淋漓,楚若珺回首望了一下早已看不到了的营帐,有些后怕地说道:“弘筹的人会不会追上来?”
林长天笑了笑,没说话。
楚若珺看了林长天一眼,表情有些不自然,过了片刻突然问道:“弘筹应该是放你和皇上一起走的吧,你为什么不走?”
林长天还没说话,楚若珺又补充了一句,“别说怕我一个人孤独啊,你要是先走,回去带人来救我也行啊,干嘛要耗在草原上?”
“我怎么能撇下你一个人逃命,那不是大丈夫所为,四年前我从边疆赶回长平城的时候,就想过之后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下你一个人,两个人在一起的话,再难熬的岁月也不会那么难熬了吧。”
楚若珺沉吟了片刻,道:“若是你一直呆在金国不走,弘筹定会不放心,杀了你,或者将你赶走。”
听她这么说,林长天抿了抿唇又说道:“我又何尝没有想过,到时候说不定我还真的娶了桑木格呢,做金国的降将,只要不攻打陈国就好。”
楚若珺不由得挑了挑眉毛,笑道:“这么说,我们两个还或多或少的保护了陈国的安宁了。”
“若珺,如果我真的做了降将”林长天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这话说的她心尖一颤,眸中也涌起一丝酸苦,他为了她不顾背上叛国的骂名,难道自己会看不起他吗?
自己不也是一样,甘做贼妇?谁都不比谁干净。
林长天见楚若珺不说话,低下了头沉默下来。
她喜欢的是真正的英雄,不是为了红颜可以丢弃子民的降将。
楚若珺怔怔的看着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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