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是四合院形式,门的石阶对面,白宸宇根本没有走,红衣翩飞的他正一脸阴郁的盘坐在地,眸光冷煞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只刹那,季凌苏就明白了他想干嘛。
定然是这货出门口反应过来了什么,干脆决定守株待兔,等她出去后,自动戳破谎言伏法!
瞟了一圈,屋子的窗户靠山的那一边被封死,其余三面不管从哪边出去,都会被白宸宇直勾勾的看到。
而眸光最终落到榻边如阎君般冷煞的帝王的时候,才记起来自己似乎先前做了什么。
她讪讪一笑,他讥讽一嗤。
然后当着她的面,‘唰!’的袖风一挥。
卧室与外厅之间纬帘就如水般倾泻而下,挡住了彼此间全部的视线。
呵呵!隔空关帘,好厉害!
季凌苏抽抽唇角,想着门外的白宸宇,无语的坐在了茶几边。
这七年,她被白宸宇围追堵截没有一百也就九十了!
七年前,她蠢过一次,那时候面对司徒凌苏的情况,她不方便跟白宸宇过多接触跟解释,正好有人追求她,她便顺势演了一场戏,等白宸宇走了就封了那人嘴。
最开始白宸宇的确上当了,可要死不死的,那人逛花楼被白宸宇发现,太过痴情的白宸宇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暴揍那人,于是乎两三下打的一切都真相大白。
她成了骗子。
随后司徒凌苏的表哥让她帮演一出戏,她当时要利用司徒凌苏的表哥找第二枚卦象,便答应。
结果戏份的内容是司徒凌苏的表哥想去刺激白宸宇的胞妹,于是乎,白宸宇认为是演给他看的,胞妹没刺激到,又把白宸宇刺激到了。
她成了大骗子。
之后,陆陆续续的出现了一些男的,或追求她,或她要利用,每一次都被白宸宇搅黄了,而他因为前两次的教训,再也不相信她。
她成了史无前例的死骗子!而白宸宇就彻底跟她白菜熬豆腐,看谁熬过谁了。
今夜,不用想,白宸宇不会走!会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决战到天亮!
想到这个悲剧的结果,她端起桌上茶杯闷闷喝了一口,真心不知道最近是招谁惹谁了!沁凉的杯口带着淡淡的气息,她喝完愣了一下,顿时风中凌乱。
这谁喝了的杯子!
夜渐渐深邃起来,银月挂上树梢,山涧的秋风呼呼而刮,愈渐愈凉……
在季凌苏第n次偷看门口,发觉白宸宇那二愣子还如老僧入定般纹丝不动后,忍不住想要骂娘。
因为她是入睡后匆忙赶来的,中衫外就套了一层薄衫而已,在深山老林这种夜间十度以下的温度里,她饶是身子骨不错也扛不住。
终于一阵秋风扫来,她不可控制打了一个喷嚏。
素手轻掩着口鼻,没让声音过多发出,她又看了一眼门外,见白宸宇依然没走,黛眉一蹙,再也懒得管那么多。
起身,把纬帘一撩,深吸一口气,她朝榻边走去。
卧室内阁,灯烛熄灭。
此刻的龙玹似已经睡着了,他的睡姿很端正,双手交合,平置腹前,被子掖在腋下。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格洒下,如玉的俊颜看着姿态淡静又祥和,纤长浓密的睫毛静静米煮熟饭?
去他妹的!她季凌苏何时需要贴上男人专属的标签了!
可龙玹这边还不等她兴师问罪,白宸宇那边,那双熬了一宿猩红中带着淡淡血丝的眼眸却让她不得不投去眸光。
四目相对。
“皇上?呵!难怪。”他自嘲轻笑一瞬。
与以前的每一次纠缠都不同,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那么清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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