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理治疗中,为了弄清楚患者的潜意识,沙盘游戏往往是行之有效的。
患者通过不受拘束、无意识地选择沙具在沙盘中进行组合,最后呈现出的作品往往正是患者内心真实想法的映射。
对!就这么办!
司漠的情绪仿若一潭死水,为了将他激起。苏暖刻意摆出了轻蔑和挑衅的姿态,她知道,激将法对司漠是非常有用的。
苏暖冷笑一声,“司先生,我觉得您真应该改一个名字,比如说‘鸵鸟先生’。”
司漠不解,但他听出了苏暖讽刺的意味。
“怎么?又不说话了?!‘鸵鸟先生’这个名字还真是很贴切啊!”苏暖不依不饶地挑衅。
司漠寒眉蹙起,声音阴冷道“你什么意思?”
苏暖呵呵一笑,故意拉长了声音,懒懒地解释道“据说啊,鸵鸟遇到危险,被逼得走投无路时,就会低头把脑袋埋进沙子里,认为眼睛看不到危险,自己就是安全的。司先生,你自己说说,你跟鸵鸟像不像。”
一边说着,一边竟哈哈大笑了起来。
司漠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他心头的怒火瞬间被点燃,除了愤怒之外,更多的却是难过。
如果可以,司漠巴不得苏暖一辈子都不要离开!
他允许自己在心中存有这样的奢望,却不允许自己真正这样去做。
因为……他是个瞎子!
他的人生已成定局。可苏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司漠冰冷的声音中隐隐透出几分哽咽,“苏医生,我不想再跟你较劲了,我是你的患者,但也是你的雇主,我有权利要求你离开。”
“要我离开也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苏暖翘起下巴,睨了他一眼。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司漠的话字字冰冷,好似冰山一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苏暖当即回击道“一个像鸵鸟一样的男人,只会消极退避,自欺欺人,又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去留?!”
司漠咬着牙,说不出话来,太阳穴处的神经剧烈地跳动着,他半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离开……”司漠有气无力地说。
苏暖的心中一阵阵地发酸,她实在不忍心看他这样,但这个时候,她绝不能心软。
苏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心情,用极其生冷的语气道,“我这个人做事向来有始有终,想让我离开可以,但必须配合我进行最后一次治疗。”
不知为什么,听到苏暖口中说出“最后一次治疗”这几个字时,司漠的心像是忽然被掏空了一般。
一时间,他竟感受不到任何的愤怒与伤感,只有空落落的麻木……
“好……我答应你……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
司漠几乎一夜无眠,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秒针滴答的声音在他看来,就像是审判他命运的倒计时。
等到天亮,就是最后一次治疗了……
苏暖,这个让人无可奈何的女孩,就要永远退出他的生命……
想到这里,司漠的胸口就一阵阵地发紧,几乎无法呼吸……
苏暖也是彻夜未眠,她仔细梳理着进行沙盘游戏时需要注意的各个细节,尽可能周全地作出应急预案,以应对各种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这也是她现在唯一能为司漠做的事了……
清晨是一个人一天中受前摄抑制影响最小的时候,在清晨之前,人处于安稳的睡眠状态,没有更多现实中琐事的干扰,也最容易放松和投入,表露出潜意识。
因此,苏暖将沙盘游戏的时间定在了清晨。
为了让司漠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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