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阵瘆人的恐怖冰冷。
“爹地……难道榕儿她……她就要……”周沉怔怔道,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死了”两个字。
周擎海瞬间暴怒着喝道“你给我闭嘴!不会的!”
话罢,又转头冲着门口大声喊道“来人呐!快去找医生啊!”
此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屋外忽然起风了,凉风从敞开的窗户中一股脑地灌了进来。
周擎海忽然感到背后一阵凉意“沉儿,快把窗户关上!别把你妹妹冻着!”
“好。”周沉应了一声,刚要离开,却听到周榕夏口中发出了一阵极细微的喃喃声。
周沉眼中忽然显出惊喜神色。
虽然周榕夏的情况很不好,但是至少她还能说话,这就证明还有希望。
“爹地!榕儿在说话!”周沉大声道。
“什么?!她说了什么?!”周擎海愣了一下,连忙摇着轮椅向床边更靠近了几分。
周沉连忙跪在床边俯下身子,把耳朵尽量靠近周榕夏的嘴唇,细细听着她的声音。
“不要抓我……这都是她自找的!我恨苏暖!我恨司漠!”
周榕夏已经失去了意识,开始胡言乱语了。
“榕儿……”周沉心痛不已,低低唤了一声,他将周榕夏额前被汗水湿透的头发轻轻拨开,又俯下身去听。
“爹地……我不要去美国,我不喜欢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我不喜欢同学们看我的眼神……我想和家人在一起,求求你让我回家……”
这句话,周擎海也听清楚了。
仿佛千百支利剑齐齐地刺向心脏那般,周擎海只觉得,这简直比千刀万剐还要难受。
周擎海终于忍不住哭嚎起来“榕儿,是爹地对不起你啊!要怪就怪爹地吧!爹地真的是生不如死啊!”
而周榕夏此时还在不停地喃喃自语,她眉头紧皱,时不时地摇着头,脸上满是焦虑和痛苦神色。
“我要努力……我要比任何人都强……我不会给任何人超过我的机会,只要是我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我好累……”
周榕夏在精神错乱之际的胡言乱语,其实透露出的恰恰都是她潜意识中最真实的想法。
就连父亲周擎海和哥哥周沉也一定意识不到,原来在他们眼中那个知性干练、聪明能干、秀外慧中的周榕夏,竟然有着一颗如此荒凉悲伤的内心。
忽然,周榕夏的喉间挤出了一声极不自然的声音。
那声音既像是忽然被锐物刺伤时的尖叫,又像是被什么勒住了脖子一般痛苦的呻-吟。
她一边痛苦地叫着,一边像一条离水的鱼一般奋力扭动着身体。
挣扎了一会儿,她便已经失去了力气,整个身体又回复到了最开始时小幅度、快频率的颤抖和抽搐。
她的嘴唇和指甲已经完全泛紫发黑,汗如雨下,而口中不断吐出的白沫已经变成了浓浓的鲜血,开始时还是鲜红色,到后来完全成了黑色。
“榕儿你怎么了?!榕儿!”周擎海和周沉歇斯底里地大喊着,连嗓子都快要喊哑了。
“老天爷!求求你放过我的女儿吧!如果你今天非要一条人命那就把我的收走吧!”
周擎海仰天长啸,他的祷告和呼号拖着长长的尾音,可是在最后一个字还未结束的时候,周擎海便像是被点穴了一样,蓦地僵在了那里。
但只一瞬间,他的身体便瘫软了下来,重重地跌在了轮椅的靠背上。
人体出于自我保护的机制,在收到重大刺激,精神难以承受时,便会自动切断一切精神回路,立刻陷入到昏迷当中。
而周擎海此时正是这样的状况。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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