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听了那弟子的讲述,王孚自然也心中有数。张羽应该的确是自血魔老人的掌控之中逃脱了出来。自张羽被宁叱咤擒走之后,王孚便一直心中有愧。其后更是发现张羽被洗练成了血神子之身。在那日张羽逃离之后,王孚也曾数次潜入血海,想要寻找张羽的踪迹,却始终一无所获。现下终于张羽回归峨嵋派,却被方若海逼走,这如何能让王孚心中没有怒气?
“既然日月峰此处已经无事,那我就先告辞了。后会有期,方宗主。”王孚也不往方若海那处走,只简单对着他的背影拱了拱手,不等回答便掉头率领雪山派众人向着山顶的离遁万界门飞去。
待到回到了雪峰山,王孚简单安排了一下宗内事务,便潜入了血海,向着此前由峨嵋派弟子处询问来的方向行去。
他一定要试着找到张羽!
张羽一剑荡平了日月峰下数百里血海,将胸中一股愤懑不平之气尽数宣泄出来,随后便一路向着那孤峰飞去。
那孤峰矗立在血海之中,但周围的茫茫血海中竟是没什么血魔存在。想来应该是在血噬之战之前便有的一座高峰,只不过并没有什么宗派将山门驻扎在其上。因为没有生灵存活,又距离海眼和其余各个宗派的山门甚远,所以此刻纵使尚未被血海淹没,但血魔也甚少会在这等偏僻荒芜的地方停留。
在孤峰之上落下,张羽低头看着自己离去时的那片脓血,此时依旧留在原地,只是颜色变得深了许多。他静静望了许久,心中一阵烦闷。
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血神子之身,可峨嵋派……却已经不再是他的容身之地了。这天地茫茫,他又该去向何方?
“小子,不过是受了点委屈,这就气馁了?”突然程远真的声音在张羽脑中响起,嘿嘿一笑道。
张羽苦笑一下:“只是受了点委屈而已?出身的师门将我放逐,在你眼里,这不过是受了点委屈而已?”
程远真哈哈一笑:“不过是被逐出师门而已,怎么不算一点小小的委屈?”
张羽叹道:“你……不,你的本体是一代宗师,开山立派。你没经历过这种事,怎会知道我此刻心中凄楚?”
程远真笑道:“你怎知道我没经历过?你只知道我是峨嵋派的开山祖师,却不知道在那之前我是何等身份吧?”
张羽好奇道:“在那之前?”
程远真轻轻叹了一声,但却没有什么忧愁之色,只是语气中有些追忆往昔的感慨:“在我开创峨嵋派之前,我本是另一个宗派之下的弟子。那宗派的名字,此刻也不必说了,而我当时的经历和你此刻倒是相似得很。”
张羽一愣,没想到程远真竟然还有这一层经历,随后便听他继续道:“那时我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年轻气盛之时。然而却因为某个误会,与你今日一般被逐出了师门。而当时的掌门,还恰恰正是此前与我争夺掌门之位的师兄。”
“我当日负气出走,心中所想的唯有一件事,那便是日后一定要扬眉吐气,以雪今日之耻。后来我屡遭奇遇,自创峨嵋派,直至今日仍旧是这蜀山界中一等一的大宗派。而曾经的万华门,此刻却早已不知去向。所以啊,小子。你今天纵使受了些委屈,那也不过是一时之耻。来日方长,谁知道将来你会不会如当年的我一般,自己建立一个宗派,反倒将那峨嵋派也压了下去?”
张羽失笑道:“这峨嵋派本是你所开创的,怎么听起来,你这开山祖师反倒像是要看着它被我压倒一样?”
程远真呵呵一笑:“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现在眼中看什么,还不都是浮云?何况我不过只是当年的那个程远真的一个影子而已。”
张羽笑了笑:“不过……那对于我来说,却是不可能的事情。待到消灭了血海与万虚空之后,我终究还是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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