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谁发火,发去这心中无敌的洞,好似身旁湖畔那会吃人的洞!
“爱我?用了一年来骗我,尽责任吗?妈妈你好自私!呜是我自私,老公,你说我是不是错了?我应该再给妈妈一些空间的,她肯定是觉得亲情累赘,对不对?其实我最开始就有这样的预感,所以我我不肯让妈妈离开s市,我患得患失,她总笑我。后来她就伪装,这半年她伪装得多好,和爸爸开始沟通,伪装到我浑然不觉,放心的让她去旅游,她瞅准了这个时机,生日过了,一家人团圆了,了结了我的愿望,是不是啊!你说归期会晚,可是归期未有,根本没有!”
“宝贝,你冷静点。”陆墨沉爱怜地捧起她的脸,她像个迷路的孩子,多慌,多心碎,眼看幸福日日渐多,却突然之间,白素然做了这样的决定,他压着低沉的嗓音温柔安慰,“其实这是她的温柔,对不对?你仔细想,怎么会是尽责任呢?她很爱你,她只是或许觉得累了,宝贝如果你真的爱她,不要哭,你要为她高兴啊,你说自己自私,那么,你不应当再自私。”
她泪光恍惚,脸白如霜,仿佛懂了陆墨沉最后那句话的深意。
因为想留住妈妈,是她的自私,不要再感到怨恨,伤心。
可其实,她只有不舍云卿咬住泪痕,目光钝痛望着那静若如死的湖面。
三个小时后,季云庭赶到,夜色正浓,过了凌晨。
湖水带起的风竟冰冷刺骨,那张纸的最下面,有留给季云庭的话,只有短短一句。
云庭:如同失眠这样最难治疗的杂症,牵挂也治不好的,人们极力想睡着是为了活命,我不想要活命,所以不需要睡着。谢谢你。
季云庭重咳一声,夜色里谁也看不见他手帕里捂着的一朵绽开的血色,他感觉浑身的血都涌上了喉咙口,生生遏制住,勉强稳住身躯,抬头狠狠的捏了捏双目的眼皮,竟然如水望向湖面。
黑暗中,没有灯,月光被云层盖住,也看不清。
他把掌心里的纸捏皱,纸张很厚,那些棱角就像尖锐的小刀,从他的指腹切肉进去,直切森森白骨,从指尖传递到心尖的痛,是为最痛。
湖面起风了,窸窸窣窣好似谁在起歌。
他其实早有察觉,送花那日隐跳的神经就有察觉啊。
她跳下这片湖的时候,捧着那个人的骨灰,脸上是笑还是泪?抑或是要回家的安然?
他好似看见了,看见了她白色的影子慢慢从悬崖坠下去的那一刻,她应该是看到了兰宗林的身影。
他清澈又神秘,在贝加尔湖畔。
这一生一世,时间虽少,也终于融化了冰雪的深情。
往事不会随云走,时光容不了温柔。
如果容得了,她不会去另一个世界找。
是他理解错了,错了啊。
原来,‘我要和你说再见了,宗林’,不是告别。
是‘我终于要和你再见了,宗林’,难怪她那晚熏然中有浅浅笑意。
一切都有预告啊。
季云庭深深地用手指抵住眼睛。
原来。
你春也是他,冬也是他。来也因他,去也归他。
他让你好好活着,你就好好活了一段日子,最终还是不知如何继续在这世上存活吗?
你一丝回眸,都不肯给我!
两年后,季云庭病重。
那是云卿和陆墨沉婚后第三年,白素然去世后两年。
其实云卿料到了。
此刻她的心态冷静似海,从妈*死亡她得到了很多领悟,以及平归释然,她当时就明白,爸爸她也留不住的,看他这两年几乎足不出户,只喝茶下棋的状态就看得出。
那年秋天,季云庭安详逝去在家中,季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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