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多疑,而是她害怕,莫安笙亲口跟她说过她喜欢顾余生,而顾余生今天也很明显的对她也有意思,甚至都到了带她进顾家见家长的地步,杨妙斓不敢想,倘若她没有开口说出那个事实,他们万一被顾老太太和顾首长承认的话,光是想想,她的背后就出了一身冷汗。
她联系不上莫安笙,可最有可能跟她联系上的就是顾余生,会不会他们……
杨妙斓又朝二楼看了眼,却看到顾余生脚踩着棉拖走了下来,杨妙斓下意识的朝他背后看了眼,希望却是落了空。
“余生,不好意思啊,大半夜的过来影响了你的休息,只不过,我是真的找不到安笙。”
顾余生在沙发上坐下,长腿交叠,手指交叉落在弯起的膝盖上,听了杨妙斓的话,抬头看了她一眼。
“余生,我也不是来说服你的,只是,我真的需要你的理解,安笙她,她小时候被我抛弃了,虽然我知道姐姐会把她当做亲生女儿来看待,不过,我后来了解过,姐夫欠了一大堆外债,逼得姐姐不得不带着安笙离开,这也是我为什么当年始终找不到的原因,她们到处搬家,看来,安笙一定过得很辛苦。”杨妙斓说着,眼角有泪光在闪烁:“余生,她还很年轻,不该被束缚,你说是不是?”
顾余生垂着眸,侧着身子,明亮的光影打在他脸上,反倒是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杨妙斓攥紧了双手,看他始终不表态,心底越发焦急起来,“对了,谨言睡了吗?”
顾余生轻轻地“嗯”了一声:“睡着了。”
“谨言也都五岁了啊,他长得很漂亮,将来一定是和小叔你一样的帅哥,不过,小叔也别怪我这个做大嫂的多嘴啊,孩子,哪怕表面上再不在乎,心里看到别人有妈肯定还是会想妈的,我觉得,小叔你也该找个女人了,我认识一位女博士后,今年三十一了,跟小叔你很般配,学的是经营管理的。”
杨妙斓这话听着句句在理,但顾余生听了脸上虽然没啥表现,可心里却是膈应得厉害。
他一个四十岁的男人,跟三十几的女人结婚似乎才是合乎常理的,而类似莫安笙这种的年级,他不适合。
顾余生抬眸看了眼杨妙斓,“多谢大嫂的介绍了,不过我暂时没考虑这些。”
杨妙斓心里听得难受,你再不考虑的话,安笙可就……
杨妙斓望着一脸从容的顾余生,也不拐弯抹角了:“余生,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你跟安笙之间到底该怎么相处,我希望最后的结果是我期待看见的。”
顾余生静静地听着,沉默。
“这辈子我最亏欠的就是启山和安笙,一个被我抛弃,一个间接因为我而……”杨妙斓一提到顾启山眼眶就酸涩起来:“我只希望你摆正自己的位置,你是启山的弟弟,是我的小叔,也是安笙的叔叔。”
“叔叔?”顾余生往后靠在沙发上,嘴角是嘲弄:“大嫂,你见过哪家的叔叔想跟侄女结婚的么?”
杨妙斓听了这句话猛地睁大了眸子,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余生!”
尤其是他这幅毫不在意的模样,更是让她惶恐。
客厅里静默无声,气氛绷紧到了极点。
顾余生手指点着真皮沙发,眼角余光看了眼二楼,他倒是无所畏惧,他甚至敢告诉杨妙斓他早就跟莫安笙紧密结合在一起了,他之所以不说,只是怕莫安笙会伤心。
他从未这么在乎过一个人的感受,可现在,他知道了,莫安笙,就是他身体里最柔软也最坚硬的一根肋骨。
杨妙斓都不知道该怎么劝阻才能让顾余生放手了,或者,她唯一能期待的就是顾余生放手,她深深明白,一个女人,爱上了,就会彻底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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