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没有脱皮鞋,修长的腿搁着床沿,并不舒服的姿势。
他低头认真的看着她,眼里有着些许担忧。
“刚才究竟梦见什么了,又哭又喊的?”
他问的很随意,莫安笙的心头却像被巨石一压:“没什么,做了个噩梦而已。”
“噩梦?”
莫安笙心有余悸,梦中杨妙斓的嘶吼她似乎还听得见。
她往顾余生的身边靠了靠,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才稍稍安心,闷闷地说:“是个可怕的梦境。”
顾余生低头看她垂着眼睫,搂紧她的肩头往怀里靠:“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我知道,只是个梦而已,又不是真实的。”
顾余生放开她:“我去冲个澡,你先睡吧。”
看着他出去,听到浴室里关门声,莫安笙蜷缩在被窝里,心里其实还是隐隐有些惧意。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并未多想,却还是梦到了这些,是不是一个不好的预兆呢?
……
顾余生洗了澡出来,就见桌上摆好了一杯温水。
他站在桌边,用浴巾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头发,然后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人,她已经睡着了。
他低头盯着她良久,最后拿了杯子喝了口水。
莫安笙可能是被刚才那个噩梦累坏了,裹着被子侧躺着,睡得很熟。
顾余生在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她疲惫的睡颜,慢慢地俯下身,薄唇轻柔地印上她的额头,起身时替她撩开发丝,拿了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和烟、打火机就去了阳台,没忘记转身拉上跟主卧间隔的移门。
……
顾首长接到顾余生电话时,睡得正酣。
人年纪大了,觉本来就轻,顾余生还半夜三更的打电话过来,尤其对方还是这个混账,二话不说,直接搁了电话,拔了电话线,躺回被窝里,骂了一句:“这小子,就不信我治不了你了!”
结果躺下没多久,房间的门就被不停地敲打着。
顾首长好不容易闭上眼准备睡了,又来了这一出,气呼呼的坐起了身子,吼着:“谁啊?”
首长身边的警卫员走了进来,一脸为难的拿着手机:“首长,那个,少爷说有事找你。”
“找我?呵,我不认识什么少爷!”顾首长脸一摆,一个转身躺回被窝里。
警卫员苦笑不得,顾首长的脾气一上来是六亲都不认了。
顾首长背对着警卫员躺着,听到警卫员跟电话那头说了几句,然后警卫员又喊他:“首长,少爷说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说。”
“他有急事?天塌下来我看他都不急的。”顾首长冷哼了几句,“你就告诉他,想让我同意那破事情,不可能!”
……
顾余生站在阳台前,玻璃窗被他打开,夜间冰冷的空气稀薄了香烟呛人的味道。
不用警卫员转达,他已经听到了自家老爷子的大嗓门,他没像往常直接搁了电话,而是对警卫员说:“你就替我问他一句话,他想不想知道谨言的妈妈是谁?”
结果电话里传来顾首长的怒吼声:“你这混账玩意儿,别以为威胁我有用,你以为我稀罕知道你那些事?”
“那行,既然你不想知道,我也懒得说。”顾余生作势就要按了电话。
顾首长却突然开口:“孩子的妈妈到底是谁?”
“不早了,爸您还是休息吧。”
“混账东西!你大半夜的逗你老子玩呢!”
顾余生又抽了口烟,白色烟雾徐徐从眼前升起:“我怕我说了你马上得进医院。”
……
莫安笙醒过来,外面天已经大亮,公寓里弥漫着一阵淡淡的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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