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洗手间的门拉开,贺烨转过头,顾谨言提着裤子从里面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最后顾谨言耷拉下眼皮,从贺烨身边走过,爬上顾老太太身边的椅子。
两家今天是来一起商量订婚宴上的具体事宜,顺便吃顿饭联络亲家的感情。
杨妙斓想到刚刚贺老太太提起的刚回国的贺焱,问着:“怎么不见贺焱呢?我听说他回国了啊。”
“妈,你热情好客,也得看看对象,人家也许根本不屑来吃这顿饭。”顾唯一早就从贺夫人口中知道了贺家小时候领养的孩子贺焱了,自然对他不甚在意。
这话隐含刻薄刁难之意,杨妙斓拧眉:“唯一,怎么说话呢!”
贺夫人忙打着圆场,“贺焱他刚回国,需要适应一下。”
贺老太太看着站在那的贺烨跟顾唯一,脸上喜笑颜开,人跟人啊,还真的是有差距的,忙啧啧道:“贺烨跟唯一啊,还真是般配。”
这些天顾老太太被顾余生的事整得头晕脑胀,对其他事都不怎么上心,来这里吃饭也有点心不在焉,听到贺老太太跟自己搭话,边扯出一抹笑边顺着贺老太太的话说:“确实般配。”
旁边的顾谨言边剥着开心果边瞧强颜欢笑的顾老太太,小眼珠子一转,又看看那对“金童玉女”。
人齐了,上菜,气氛还算融洽,偶尔是贺夫人跟杨妙斓的说话声。
贺烨坐的位置正好对着顾谨言。
他靠在椅背上,端着酒杯,抿了一口,迎着灯光看向对面吃得津津有味的孩子。
谁能想到呢,顾谨言就是莫安笙当年代孕生下的孩子,多凑巧的事,贺烨自嘲地勾起嘴角,不知道顾余生是先对她上的心还是先知道她给他生了个儿子?他望着顾谨言的眉眼,以前没发现,现在再看,竟跟莫安笙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
顾唯一察觉到身边男人的走神,碰了碰他的胳臂肘:“想什么呢?”
女人素来敏感,尤其是他们快要订婚的节骨眼上,顾唯一对贺烨的一言一行都盯得紧紧的。
贺烨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我去趟洗手间。”
他没用包厢里的洗手间,而是出了包厢,在廊间抽了根烟,然后再去洗手间。
刚进去没多久,就听到洗手间的门再次被打开了。
贺烨转头,只见顾谨言背着小手走了进来,站在他旁边,依葫芦画瓢的学着他的模样。
贺烨冷笑,收回视线,就听到清脆的童音说:“是你不要她的,她现在也不要你了!”
什么要锥心之痛,贺烨从未体味过,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有多痛才算锥心,但这一刻他知道自己不好受,因为一个孩子的一句话,他尝到了嫉妒和气愤的滋味,愠怒压迫着他的神经。
贺烨走到盥洗盆前洗手,抬头,镜子里的男人居然让他感到陌生而茫然。
……
顾谨言心情很好地回到包厢里,哼着歌坐到顾老太太身边。
“去哪儿了?”顾老太太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家孙子刚才偷偷跑出去了!
顾谨言剥了一颗开心果放进嘴里:“去厕所了。”
顾老太太摸着他的脑袋。
顾谨言突然仰起小脸:“奶奶,什么时候回家呀?我的作业还没做完呢。”
“饭还没吃完呢,就想着走了?”杨妙斓忍不住打趣这个人小鬼大的侄子。
岂料,顾谨言一本正经地说:“明天就要开学了,我得把剩下的作业都做好。”
顾老太太笑:“那我们就早些吃完回去。”
“你们慢慢吃,”顾谨言拉了拉顾老太太的衣服:“奶奶,你打个电话给爸爸,让他过来接我就好了。”
以前也没见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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