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恩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
苏淮楠的父亲把手中的鲜花放在苏东的墓碑前,说:“我以前从不承认他是我的儿子。”
“苏东一直仰慕你。”我说。
“仰慕我?他害怕我是真的。”苏淮楠的父亲眉目略有惆怅,他道:“他是我年轻时无意犯下的错,是我政治生涯上的污点,当我一旦有这个认知的时候,所以我心里就一直排斥他。”
我沉默,他又说:“我知道他过的很辛苦,但却没想过帮扶他,甚至让有名气的公司打压他,所以他总是辞职又面试,面试又被解雇。”
“苏伯父,我能告诉你一些事吗?”
我的突然插言让苏淮楠的父亲愣了愣,他的视线落在苏东的照片上,道:“洗耳恭听。”
“苏东没有工作时就没有收入来源,所以他常常吃一袋泡面糊弄自己的胃,有时候接连一个月都是吃的这个,所以造成胃病。”
我想起曾经贫苦的苏东,又说:“但即便是这样,他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伸手帮助我度过难关,要论善良,苏家倒真的没人能比的上。”
苏淮楠的父亲问:“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这算小事吗?你能做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经常吃泡面,你能做到在自己最穷的时候救济他人?先不说这些,因为你动的手脚,苏东的生活更加的艰难,他在公司常常受到公司的排挤,常常一个人孤僻的待在一处!他经常换工作的另一个原因你知道吗?因为没有人喜欢他,领导怕他影响其他同事所以辞退他。”
“苏东活着时几乎没尝过什么温暖,即使死了,你也不曾知道他曾经受的苦。”
“时小姐,请你语气放尊重。”
可能是我太激动,所以他提醒我。
我愣了愣,说:“我先离开了。”
有些人,不接触也罢。
他道:“时小姐,我知道自己的错在哪里,所以还是感谢你刚刚对我的坦言。”
离开这里以后我给段北庭打电话,但接通的是傅余生,他说段北庭感冒了还在沉睡。
昨晚跳江的有四个人,但感冒的却只有段北庭,应该是他心里难受压抑造成的。
我打出租车去部队,傅余生在门口接我。
在快到宿舍楼下时,傅余生说:“我们认识也算久了,从北庭带你到部队的那时到现在,算起来也有十年的时间了……十年的时间你应该知道北庭是怎样的一个人,所以在能够避免误会的情况下,我希望你等会能解释清楚。”
“傅余生,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时幸……运,爱情不易。”
我顿住脚步,望着帅气的傅余生问:“昨晚你跟段北庭是多久到达那边的?”
“从你离开部队。”
我皱眉,我不是提醒过警卫员了吗?
让他千万别惊扰他们。
傅余生似知道我的疑惑,他轻声的解释道:“你刚离开时,路过大门的一个卫兵看见了,他担心你出事所以通知了我们。”
那昨晚,苏淮楠亲我……
以及我紧紧的抱他。
都被段北庭瞧了个干净。
更别提我们两人的暧昧对话了。
我几乎是顺着苏淮楠说的。
傅余生离开以后我站在楼下许久才上楼,打开宿舍门看见段北庭闭着眼温顺的躺在单人床上,眉头微微的蹙着,貌似很难受。
我走近悄悄的坐在他的身边,伸手轻轻的描绘着他的眉目,最后停在他的额头处。
的确有点烫。
段北庭心里应该很难受吧。
我正欲收回手,段北庭猛的睁开眼望着我,他的目光很平静,甚至透着一抹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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