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门,等着他给我开门。
盛朗的生活很单调,他永远都不清楚什么是夜生活,所以这个点他肯定在家里。
房门被打开,眼前露出他略为惊讶且温雅的脸,我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脑袋埋在他的胸膛处,气息微弱的道:“小哥哥,我痛。”
我身上很痛,痛的令人心肝发颤。
可是这样的痛,又这样的平常。
盛朗一改平常的温柔,他直接打横抱起我,把我放进他的卧室,我躺在床上虚弱的望着他,轻声的解释道:“我受了枪伤,我记得盛朗哥哥以前是外科医生,处理这些应该不是难事吧?腰腹这里有子弹,麻烦你取……”
在直升机上,他们就简单的替我包扎,也没有取我身体里的子弹,以防感染。
也好在这枪伤没在危害处。
咬咬牙,也就忍过去了。
盛朗颤抖着手抚.摸我额前的发丝,语气略为压抑道:“以寒,这里没有麻醉。”
我苍白着脸道:“盛朗哥哥,我相信你。”
盛朗沉默不语,他立即起身去取他的备用药箱,随即蹲下身用剪刀剪着我伤口附近的衣服,我刚出任务时穿的咖啡色皮衣,血与这衣服的色号混在一起,没有太大的差别。
但盛朗一眼,就道:“血再流一个小时,你就休克了!以寒,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盛朗的剪刀剪开我的衣服,冰冷的手术刀慢慢的碰着我的肌.肤,我身子忍不住的抽搐道:“盛朗,我是时卿,一个从小就不愿待在国内陪着你们的时卿,可是我……”
在美国,我能看到更多的纷乱。
我能下定决心,去履行我的信仰。
冰冷的手术刀伸进去,我闷哼出声,无神的盯着盛朗道:“时卿这个名字背后,是无限的荣光,是时家、段家唯一的千金,更是席叔叔、陈深叔叔、宋靳叔叔、薄光小姨……宠在心上的丫头,她想做的事几乎都能成功,抛开这些,时卿更是爱尔兰高官的子女,拥有的政治势力无人能敌,更是苏淮楠叔叔的心上宝……就是这些方方面面的势力捧起了一个时卿,一个处在世界中心的时卿。”
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
我能做的,便是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的改变着这个世界。
可是很多人都不懂,他们并不理解我,更甚至不知道我在做什么,盛朗的手术刀很冰冷,可是他的指甲碰触到我的肌.肤又那么的温暖,我感觉到子弹从肉里离开,我猛的抓紧盛朗的手,指甲掐进他的手背里,抽搐着身子道:“小哥哥,我很孤独。”
这条路上,只有时卿一个人在走。
盛朗沉默,我抬眼望着他。
他的目光很平静,却定定的盯住我的双眸,许久,他松开我,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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