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剧烈地燃烧起来,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有时又一下子黯淡下去,似乎随时要熄灭一般。萃取提纯时火是不能停的,一旦停了,这药便算废了;可也不能太大,就像炒菜,火太大,这菜便老了。菜老了没关系,药老了可就糟糕了。可这燃天陨焰野性难驯,便似一匹未驯化的野马一般,昂首撅蹄,暴怒连连。
觉清用体内的佛元死死地压制着它,就像在驯马一般。驯马之道讲究张弛有道,在马儿疲乏的时候便松上一松,若是一味蛮干,难免丧身蹄下的结局。可这燃天陨焰却是一匹不知疲倦的野马,暴虐难当,只片刻间,觉清便汗如雨下。最让他感到心悸的是,这燃天陨焰有时候却又像个淘气的小孩,突然就撒手不干了,那火便立时黯淡下去,惊得觉清的心脏都险些跳出来了。他又得在须臾间将用来压制的佛元悉数收回,若慢上一刻,这火便就熄灭了。这两个极端之间的突然转换是最伤人的,等到万年龙修草在宝儿炉中萃取提纯好,变成了一堆灵气逼人的亮晶晶粉末的时候,觉清已然精疲力尽,几欲虚脱过去了。
但燃天陨焰乃先天异火,不同于寻常火焰,若是在那空烧,只怕宝儿炉难逃化为齑粉的命运。觉清也明白此点,加之赵文危在旦夕,他只稍稍喘息了一阵,便用佛元化作一只金色的大手,将药台上的佛光舍利子包住,接着小心地投入到宝儿炉中去了。
那炉底的燃天陨焰顿时像受了莫大的刺激一般,像一朵盛开的花儿一般猛然绽放开来,场中便响起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来。觉清见此情景,体内的佛元如同潮水一般涌出,死死地压制着这燃天陨焰。他的脸上顿时泛起一阵潮红来,但紧接着那炉底的燃天陨焰突然如同泻了气的皮球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黯淡下去。觉清心下骇然,立刻将佛元撤回来,在这瞬间他便觉得胸口好似被一股大力重重地撞击了一下,脸上立时变得一片煞白。那炉底奄奄一息的火晃了晃,仿若深吸了一口气,便又缓缓透亮起来。
觉清这才放下心来,却仍旧不敢懈怠,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宝儿炉底的调皮火焰,小心地放出或者收回自己的佛元来。只一个时辰,觉清身上的僧衣便已如同在水里浸过一般,湿漉漉一片了。那僧衣已然可以挤出水来,此时贴在觉清的背上,正映出他那瘦削而挺直的背脊。
数个时辰过去了,觉清虽然身心俱疲,但却依然站得笔直,宛若一杆挺立的标枪一般。但他过于疲乏,再次撤回佛元后,心神竟一阵恍惚,便觉得那宝儿炉底熊熊燃烧的灰白火焰,倒好似在燃烧着自己的生命一般。
“遭了!我误了大事了!”他心下一惊,猛然回过神来,直朝炉底望去,便见那火已成‘燎原之势’,仿若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生生地扑进炉里去了。
完了,这药老了。
觉清面带苦色,将体内剩余不多的佛元化作一只金色的大手,小心地揭开那宝儿炉的炉盖,便有一股呛人的烟火味刺进鼻中。他心下惶急,伸着光头急不可待地朝那宝儿炉中瞅去,入眼处却是一片迷离的彩色,混在那灰白火焰中,实在是看不分明。
他心下又惊又惧,急忙将那燃天陨焰压制了下去。再次看去,却见炉底空无一物,只有炉中有一片迷离的彩色,如同雾气一般飘来荡去。
“难道这便是佛光舍利子,经过萃取后提纯出来的东西?”觉清难以置信道。
但他来不及多想,便用佛元所化的金色大手,朝炉中的这片彩色雾气抓去。
这雾气和金色的大手甫一接触,居然在掌心中化为一滩金色的液体,不住地流动着,宛若活物一般。
觉清一见,顿时长出了一口气,将金色大手收了回来,同时将掌心中的金色液体小心翼翼地装到药台上一个素白的玉钵中。
他便转头看向药台上的最后一味主药冰雪之心。这冰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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