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儿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娘,其实那次,我是去了边关,看夫君去了,顺便给他送些吃穿用的。”
肖母顿时一惊,说道:“你又去边关了,那你当时怎么都不跟爹娘说一声呢?”
听儿媳妇这么说,惊得她心惊肉跳。边关那种地方,一个女人家的一次又一次地去,多危险啊。
再想想,儿媳妇这分明是先斩后奏啊。
齐月儿说道:“腊月初一是夫君的生辰,我想去看看他。害怕爹娘会担心,这才没有跟你们说。”
肖母不赞同地看着她,说道:“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边关比咱们林城可冷了许多,你这身子骨,去哪里多冷啊。”
齐月儿柔和笑道:“嗯,我知道的,娘,其实我……”
她欲言又止,铺垫了这么多,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肖母问道:“怎么了?”
齐月儿贝齿轻咬住下唇,刚欲说实话交待,外面一顿凌乱,只听得有人跑了进来,大喊大叫道:“肖大生家的,大事不好了!”
“月儿,你先别急,等我出去看一下。”肖母慌忙下了炕,隔着门问道:“这是谁啊,咋的了?”
出门看到那人时,她微愣,“你不是冯家的邻居吗?”
这人一身棕色麻布衣,头上冒着汗珠子,气喘吁吁的。肖母认得人,肖家小姑的邻居,似乎是叫周二。
周二接不着下气,捂着胸口粗喘着说道:“你快跟我去上江村,你小姑子家出事了!”
肖母一听是肖小娟的事,登时皱了眉头,“怎么的,她又做了什么损人的坏事?”
不是她糟践这个小姑子,实在是她自出嫁了以后,太不争气,太不靠谱了。自黎子出事后,就跟家里渐渐疏远了。
肖小娟养的闺女儿子还一个个的都不省心。她只想着算计娘家的,肖母纵使代替婆母养大了这个小姑子,对于她也疼不起来。
周二猛地咳了几声,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你小姑子害人了,是她被她家二闺女给害了。家里被放火烧了,邻居救了半天,只救出来你家小姑一个人,人这会儿昏迷了,送进林城的药铺了。”
肖母大惊,问道:“放火?那冯家的人呢?”
周二流露出些许的不忍,说道:“全被烧死在里面了。天还没亮,你家小姑赶二丫去做饭,那孩子心肠毒啊,乘着一家人都半睡不醒的,一把火将家里的茅草屋全给烧了。
村里的人发现的时候,屋子都烧了一半了,大家赶忙去救,结果老冯叔和婶子,还有冯童生,都被活活烧死了。最后救出来的,就你家小姑一个人,人烧的不成样子了。”
“那冯二丫呢?”
“早就跑了。”
肖母听得脸都黑了,忙朝着里面的儿媳妇打招呼,“月儿,你先在家歇着,娘去找你三叔和三婶去林城。”
这么大的事,纵使再厌烦小姑子,肖母也不能不管。
她心里简直觉得倒霉,小姑子平时常打骂孩子,尤其是对三个闺女。黎子他们小的时候,那时候肖小娟还常回娘家。
她嫁进冯家,四年生了三个丫头片子,颇不得公婆喜欢。因此回了娘家抱怨东抱怨西,对三个女儿亦动辄就是打骂,拳打脚踢,拧耳朵扇巴掌都是常态。
后来有了冯天赐,两家关系远了。
但其实肖小娟家的情况,当家的嘴上不说,其实还是有所了解的。
为了供冯天赐上村里的学堂,那夫妻两个狠心地将三个闺女卖了钱。大丫五两银子嫁给了姚家村里的一个四十岁的鳏夫;二丫四两银子卖给了张家;三丫则二十两卖给了临县的一个老爷做小妾。
可惜,自嫁过去后,大丫和三丫就再没跟冯家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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