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黎替她脱了鞋子,松了松衣物,又拉开被子盖好。出了内室,看到桌上放的小包袱和鸟笼,目光触及那黑色的信鸽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进军西昭并非外人所看到的这般顺利。除了面对西昭的军队和那些供奉外,他们还要面临着刺客的骚扰。最多的一段时间,一夜分三次来了十几个刺客。
那些人专门练习杀人和隐藏,军中巡逻的将士亦不曾察觉,直至摸到了他们的帐子。东子虽有了远超他人的内力,但他警惕太差,加上睡觉本来就沉,若非有五皇子派的人暗中护着,恐怕就被人一刀杀了。
刚开始时每次失败了,那些杀手都是立即服毒自尽。缠打片刻,人全死了,什么消息都问不出来。
肖黎和东子也不明白究竟是谁,会花费那么大的心思,锲而不舍地对付他们?
最后好不容易抓了一个人,套问出了消息,居然是军中的人,可惜并没有得出具体的答案,只得了一只鸽子。那人说靠着鸽子,可以找到背后的人。
他以为是会在雁城、宛城,亦或是青城。
可鸽子怎会通人意,一个都不是,反而到了京城活跃起来。他实在心烦,因此一进京城就扔了。
若非看久了知道那只信鸽右腿上缺了毛,脑袋上有一撮白毛,他都要以为这是自己扔的那只信鸽了。
难道妻子也遭人刺杀了?他的心一紧。
肖黎并不知道,在两三个月前,自家遭遇了一场大火,父母兄弟差点丧命。齐月儿为了让他在外安心,因此瞒了下来,肖父肖母也很少写家书,更是不曾告知。
他心里紧张,因此便一直坐在这里,从小包袱取出一本医书慢慢消磨时间。想等着自家妻子醒来再问。
岂料还没等到妻子醒来,反而等来了宫里来的人。外面吵吵闹闹的,肖黎忍不住黑了脸,结果就看到宝蓝宫服的太监由管家顾安带进来,面上堆满了笑躬身请安道:“小的见过怀安侯,不知夫人此时何在?”
肖黎放下医书起身,便看到太监身后,跟着抬了箱子的侍卫,眼睛一闪,问道:“不知公公来此,所为何事?”
太监恭恭敬敬,带了几分讨好地回道:“这不,尊夫人先是救了皇后娘娘,而后又为皇上治好了病,立下大功。加上您又封了侯爷,而夫人还没个诰命在身。皇上记挂着,特下了圣旨,封赏尊夫人为二品诰命夫人。不知夫人现在何处,可否请她出来接旨?”
虽说是侯爷的夫人大都有诰命在身。但这并不是必然的。
似宫中的妃子,品阶也不过二品;若能再进一步,封了贵妃,那就是一品。至于皇后是超品的位分,普天之下,只此一人,母仪天下,贵不可言。
普通的侯府,侯夫人一般最多不过是三品、四品的诰命;二品以上,往往是王爷夫人才能拥有的,而且需要熬上大半生,封个好几次才能升到这个品阶。
似齐月儿这年纪轻轻、第一次就得了二品诰命的,在大梁了说是少之又少。
顾安只知自家夫人在宫里待了些时日,不知实情。如今听闻公公提及,也感慨不已:对皇上和皇后有救命之恩,那可是莫大的功劳,封个二品诰命也不为过了。
知道了这是前来宣旨的,肖黎面色稍霁,淡淡道:“夫人正在休息,公公且等片刻。”
说完又进了内室。
这么大的声音,齐月儿自然已经醒了。只是脑袋有点迷糊,昏昏沉沉地想起来,又赖着不想动。
当肖黎的大掌落在她脑袋上,齐月儿忍不住蹭了几下,声音软绵绵地问道:“夫君,什么时辰了?外面好吵啊。”
肖黎回答道:“申时三刻了。乖,起来,宫里来人了。”
“宫里来人?”齐月儿依旧不想动弹,将脸埋在他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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