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儿感受着他显得有点笨拙的动作下的安慰,暖心的同时又为自己的隐瞒而感到愧疚,想到孩子的身体,她欲言又止:“夫君……”
“怎么了?”肖黎低下头看她。
“孩子,身体有不足之症。”
肖黎浑身一冷,连呼吸停滞了良久,问道:“能治好吗?”
齐月儿点头又摇头,声音低了许多:“如果找不出其他法子,就得耐心调养。五岁之前,得像女儿一般娇养着。”
阳气不足,乃是根基上的问题。试问一个孩子根基不好,怎能像其他小孩子一样活奔乱跳,恣意嬉闹?她这些天让顾安买了不少医书,想从中找到方子。
虽然从前看了很多医书,但学无止境,在这个地方仍然有许多她不知道的医术知识。不仅龙家有许多藏书,大梁的太医院珍奇的医书亦不少。
肖黎纵然心疼儿子,却更心疼妻子,安慰道:“有你在,总会治好的。”说完,微阖的黑眸沉了不止一分,冷冷地落在虚无处,浓烈的杀气仿佛要化为实质。
临颍侯府少夫人!
肖父和肖母的院子名为青松堂,苍松翠柏环绕,距离木渊堂有一定的距离;而肖明的住处则被管家安排在靠近练武堂的竹风堂。下人们进进出出,跑了好多趟,才将马车上的东西全部运送进来。
顾安一边盯着,一边听肖父和肖母讲需要的东西。
肖母倒没多大要求,有要求的是肖父。
搬到京城,成了侯爷的爹,下人口中的“老太爷”,肖父心中是骄傲的。不过他也清楚,自己什么都不懂,在这里也就是享福的,要说给儿子帮忙,可能不大。
以后闲待着也是无聊,还不如找儿媳妇讨些有用的图纸,继续做木活呢。因此木工房间不能少,工具什么的也得齐全。
顾安恭恭敬敬地一口应下,带着他参观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木工房。虽然没得到夸奖,但心里想着:侯夫人真是厉害,竟能未雨绸缪把这木工房纳入准备的东西里,不仅聪慧而且贴心。
忙活了半个下午,终于累完了。顾安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账房,继续算账。
刚一进账房,他就被里面坐着的人给吓了一跳,“侯,爷。”
肖黎眼神平静无波,目光落在顾安身上,却让顾安从脊背升起一股寒意。
“为何会让夫人早产?”肖黎知道妻子懂得量力而行,任凭外面的人身份再贵,她怀着孩子又岂会不知危险?之前都推拒了,再推拒一次对她而言,毫无影响。
顾安“咚”得跪地,俯首说道:“全怪小的自作主张,将那些未下请帖就来拜访的夫人们迎接进来。”
“下药的丫鬟的模样,你还记得吗?”
“记得。”顾安听到侯爷确定说是被人下药,心头一颤连连点头,说道:“那是个碧衣丫鬟,模样周整。”若是一开始记大不清,但经过侯夫人早产一事,这几天又担心侯爷回来收拾自己,顾安发现那碧衣丫鬟的长相越来越清晰了。
“画出来。”
“是。”
账房里就有笔墨,顾安手有点抖,但还是尽力将丫鬟的长相刻画出来。
肖黎接过画像,扫了一眼便收了起来,冷冷道:“既然夫人罚过你了,就免了你的罪责。若是再敢自作主张,就准备好你的脑袋!”
顾安俯身,连连道:“绝无下次了!”
肖黎正准备起身离开,视线落在账本上,又问道:“这些药材……夫人要开药铺?”
“是的,”顾安害怕他误会,躬身回答道:“府上开销吃紧,除了侯爷的月俸无其他进账。正好圣上赏了三间铺子,夫人打算开药铺。这些账目上的花销,全是夫人给的银两中取出来的,还有不到两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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