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报复(第2/3页)  头七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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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里通报表彰,傻子都知道他在为四爷爷报仇,可批斗会上,爷爷冠冕堂皇的宣布:“姓何的大搞封建迷信,俺永远和无产阶级叛徒势不两立。”

    如此坚定又忠诚的革命斗士,虽然这个斗士的脑子有问题,县里也发了奖状,称我爷爷是破四旧路上的急先锋。

    为什么说他脑子有问题呢?因为破四旧是革命任务,破归破,不代表每个人都在心里彻底否定那些玄乎的东西,何道长是有真本事的高人,这一点毋庸置疑,我爷爷居然敢得罪这号人物,分明是破四旧路上的愣头青。

    急先锋也好,愣头青也罢,事情已经发生了,何道长死后,奶奶劝爷爷去庙里烧几柱香,求何道长原谅,免得变成鬼来找我家算账。

    但凡上吊的人,全都心怀怨气,平日里一团和气的何道长,能留下那句怨气冲天的话,大家都认为他变成吊死鬼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无论我奶奶怎样劝说,他就是不肯去烧香求饶。

    何道长头七那天,奶奶求村长帮忙祭拜,可爷爷让奶奶不要害怕,他倒了一碗清水,烧了点草灰,又取一根绣花针,说是要做个罗盘找姓何的算账,让他连鬼都做不成。

    尽管奶奶软磨硬泡,爷爷还是去了,天蒙蒙亮时一个人回来,奶奶问他做了什么?

    爷爷说:“姓何的知道俺要找他,早跑没影了,俺绕了半个山头都没把他逮住。”

    奶奶说他吹牛,爷爷也不解释,笑笑便睡了。

    后来村里人说起这事,都夸何道长仁义,不跟我爷爷计较。

    可爷爷却大言不惭:“计较?俺家老四的坟就拦在城隍庙和村子中间,姓何的想来计较,也得先过老四那关。”

    这时大家才发现,四爷爷的坟头确实是祖坟里最靠近城隍庙的位置。

    不管何道长是被四爷爷挡着,还是被爷爷吓跑,亦或是村里人说的仁义,总之他死后的二十多年,始终没来找爷爷报仇。

    直到我出生前,该来的还是来了。

    北方的冬天像针一样扎人,入夜后狂风呼啸,即便扯开嗓子大喊,声音也传不出多远,而那天夜里,我奶奶睡的正香,却听到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在凄嚎的夜风中无比真切。

    当时我娘快生了,奶奶担心不过,披上衣服出门,却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狗也没有叫唤,在窝里呼呼大睡。

    以为自己听错了,奶奶回房睡觉,第二天跟爷爷说起这事,她说前夜里听到声音时,就想起我太爷爷快死的时候,趿拉着布鞋在院里散步,两个声音特别像。

    我爷爷琢磨片刻,问她:“俺爹回来了?”

    那年月吃口饭不容易,活人都招呼不过来,谁有心思管死人?

    正巧赶上年根,我奶奶说:“咱爹也想过个好年,你又不给他上坟,只好自己回来找吃食,你赶紧去祭拜一下,别夜里再回来把你带走喽。”

    爷爷也觉得这几年有点亏欠他爹,就拿了点心和纸钱要去上坟,我奶奶戳他一指头:“你也给俺爹带点呀。”

    准备妥当,留奶奶在家照顾我娘,爷爷领着我爹和二叔去了祖坟。

    爷爷有三个儿子,我爹是长子,二叔三叔是双胞胎,只是三叔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走,从未见过。

    那一天,爷爷分别给他爹,我奶奶的爹,还有四爷爷上了坟,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可当天夜里,奶奶再次听到院里传来的古怪摩擦声。

    以为我太爷爷又回来了,奶奶赶忙摇醒爷爷,指着窗外说:“老头老头,你听!”

    爷爷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真还是假,说了一句:“嗯,听到了!”

    奶奶气急,指头蘸了口唾沫,在窗户纸上捅了个窟窿,凑过眼一看,便是一声惨叫惊醒全家人。

    奶奶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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