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 鬼磨刀(第1/3页)  头七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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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就是疼老婆。

    我娘是闹饥荒时流浪到陈家村的,还是个哑巴,最先被我爹在田边碰到,他一见这脏兮兮的小丫头,还呜呜乱叫,就喂了两口水说:“来,俺带你吃东西去。”

    拿绳绑了我娘的手,牵回村里给大家瞧稀奇,逢人就喊:“快看快看,俺抓了个特务。”

    村干部将他拦住,问明情况,知道我爹瞎胡闹,就把我娘领到大队,虽说村里没有余粮,也不能看着哑姑娘饿死,就通知各家,想要媳妇就把哑姑娘领回去。

    缺媳妇的人多了,但我娘不依,有人要领她走,她就挣扎,把那根绳子塞我爹手里,死活要跟他。

    我爹更不依,当时文革还没结束,爷爷举报何道长有功,就成了县革委会派驻陈家村的代表,威风着呢,我爹还盼着跟爷爷去了城里,娶个女学生,哪会瞧得上我娘,又黑又瘦跟猴子似的,还不会说话。

    我爹不要,我娘又认准了他,最后奶奶不落忍,认我娘当干女儿,以后相中男人再把她嫁出去。

    结果领回家洗个澡,我娘那个白呀,跟村里老汉打得豆腐似的,养几天又渐渐丰腴起来,可把我爹美坏了,但提亲的人也多,我爹告诉那些人,我娘一看就是资产阶级的余孽,必须留在我家,这个陈家村的革命大本营接受教育,为了摸清我娘的底细,当天夜里我爹就深入敌内了。

    打那以后,我爹把我娘当成心肝宝贝,一有功夫就和她腻在一起,吃饭都是俩人互相喂,要不是奶奶逼得紧,他连孩子都不想要,万一流产了呢?孩子死了无所谓,伤着媳妇怎么办?

    所以老母猪踏平我太爷爷的坟头,我爹还是不放心,四处打听克鬼的法子,往家里倒腾了好多东西,什么迷鬼眼的坟头土,吓鬼的杀猪刀,挡鬼的牛骨头,把我家搞得阴风阵阵,爷爷气的够呛。

    眼瞅着我爹要杀狗放血,爷爷赶忙制止,当时养的那条黑狗不到一岁,阳气弱,杀了也没用,为了让我爹安心,爷爷用他倒腾来的破玩意做了个小人,脖里栓根红绳,大白天的挂在狗窝里,当场把狗吓的拉稀了。

    爷爷把小人吊在房梁上,保证没有鬼敢来,我爹这才安心。

    之后的几天,奶奶身子见好,但好像失了魂,目光呆滞,不能说话,爷爷也没法子,只希望借着过年给奶奶冲冲喜。

    奶奶不能动弹,全家人一起准备年货,免不了杀鸡宰羊,而这时候爷爷发现一件事。

    家里的菜刀和磨刀石丢了。

    没人偷这玩意,只当奶奶放在哪里,爷爷找铁匠打了柄菜刀,不了了之。

    眨眼间过了十来天,年三十那晚全村人挤在大队看春晚,只留我娘在家照顾奶奶,其实我爹舍不得出门,可村里人都知道他缠媳妇,大过年的见不着我家长子,少不得要奚落爷爷,他是被我爷爷拿棍子打出门的。

    十二点放了鞭炮,我爹领着二叔回来,爷爷留在亲戚家喝酒,我娘只好抱着铺盖去正房陪奶奶。

    等到狂欢后的陈家村陷入宁静,人不嚎,狗不叫的时候,我娘悄悄下床,披上衣服出屋。

    原因很简单,她不会做饭,夜里只喝了点面糊糊,半夜饿醒想去厨房找吃的,可刚走到厨房外,还没挑起门帘,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月红,快回来!”

    我娘扭头一看,卧床半个多月的奶奶居然醒了,鞋都没穿,披头散发扶着门框,嘴巴里却流着鲜血。

    我娘一愣,奶奶又含糊不清的喊了一句就要跑来,我娘赶紧去扶,却又听到身后的“呃。。呃”声。

    再次扭头,一个人正挑起厨房的门帘,探头张望。

    一张皮开肉绽的脸,血液流干,腐肉发黑,身穿深棕色的寿衣沾满了黄土,而这人佝偻着腰撩起门帘,却仰着头,用那一对塞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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