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散落凌乱的长发肆意的遮挡住了慕暖的半边脸颊,这次回应乔嫤的,不再是沉默。
“是。”
是,是我开的枪。
没有不敢,没有不会,没有不能。
这一枪,子弹还是穿入了慕夜白的胸口,那渗出的血,浸染了白色衬衫,开出一朵朵彼岸花的蚀骨暗红。
慕暖突然淡笑一声,看着乔嫤,缓缓掀唇,每一个字都说的如空气那般的轻,却又那般的重——
“他该死……”
这句话,曾经是慕夜白对她说的,说她的父亲,该死!
如今,她原封不动,将这三个字,还给他。
他,该死。
乔嫤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更想不到的,是慕暖开了枪后,会说出这三个字。
最后,所有的情绪再也无法克制,乔嫤像是疯了一般,掐住女人的脖颈,眼中的狠戾,是慕暖从未见过的——
“慕暖,你才该死!你才是那个该死的人!!”
颈间突然的疼痛与窒息感,来的很快,可想而知,乔嫤此刻对她的恨,恨不得生生掐死她,去给里面的人陪葬!
“一开始,就不该留有情念……展颜,你应该跟你父亲死在监狱里,你这个祸害……”
那窒息的感觉,从四面八方袭来,从头至尾,慕暖都没有想过挣扎。
是啊,死了倒也好,死了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缓缓合上眼,心里深处发出的声音,是那么的轻柔——慕夜白,我给你陪葬好不好。
你死了,就当是我给你陪葬,你不一直都想着,到死都要带着我么。
最后的最后,意识溃散到尽头时,她感觉到那手术室的灯灭了。
再然后,便沉沉睡去,只愿再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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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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