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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气冲冲的扬起根手指,正正指向他们。
那正蹲在地上的四位老兄闻声一慌,八只手掌齐刷刷的抱上了头,灰不溜秋的低低一垂首,既惊且惧的蹲聚在一处。
我十分散漫的刮了刮嘴角,将小脸不可一世的一横,斜觑着眼将他们扫了一圈,方才哼哼两声,恶狠狠的威胁道:“你们这些人哪,真是不尽职守,就知道整天聚众玩乐,小心我将此事上报给上头儿,到时少不了你们的好果子吃!”
四位老兄闻话又是一慌,双肩瑟瑟,身子颤颤,约摸顿了一小会儿后,其中一位长相机灵的老兄缓缓抬起了一张满满谄媚的笑脸,笑得贼眉鼠目,慢慢蹲走着挪到我跟前,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裳,好气商量道:“小兄弟,大家都在凤宫里当差,这说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嘛,何必闹什么不愉快呢?”说着又抬眸轻轻一瞟我,满面的奴才样子更是淋漓尽致,更是好声好气道:“你看,今天这事,要不你高抬贵手,就算了吧。”
我低眸一眯眼,不肯善罢甘休的望着他,轻轻挑了挑眉,“算了?”
老兄一见我软话不吃,颇是心疼的看了看手中那一把白花花赢来的散碎银子,一声低低轻叹,还是决定要命不要钱,下定决心般捞起我的手,一个劲的往我手心里放,边放边哭求道:“这些是孝敬你的,求求你大恩大德就放过我们吧,要是让主子知道了,定会把我们都赶出去的,若我们没了银两支撑,家里年迈的老母可该靠什么生活啊。”
呜呜咽咽的说着说着还拂袖拭掉了眼边的几滴泪,其余蹲着的三人一看此情景,六目一对,亦哭爹喊娘的扑来我脚边,共诉苦情。
我十分无奈的扶了扶额,弯弯腰,一把拽回被他们哭哭啼啼握在掌中抹泪擦鼻涕的裙尾,将手中被硬塞进的一把碎银子直直往他们面前一摊,淡淡道:“我不要钱。”
方才那位想用金银贿赂我的老兄哭得最为悲惨,两道眼泪如河,两道鼻涕如江,泛泛滥滥的不断往下淌,见我这一手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轻轻一晃,果真比见了亲爹亲娘都还要激动,苍生大地的哭声一瞬戛然而止,忙一手将我掌中的银子揣的半点不剩,一进腰包,复又嚷嚷闹闹的坐地大哭起来。
我被这反复来去的哭喊声吵得头晕,遂怒气冲天的朝他们一声大喊,果然奏效,一刻便已经鸦雀无声,只见他们四人噙了噙嘴,复又吞了吞口水,湿哒哒的齐望向我。
“要我不告诉主子也可以,不过.......”,耳根一清净,果然我的语气也生了些和气,故弄玄虚的一笑,弯腰小声道:“不过你们得带我一起玩这骰子。”
四位老兄闻言一愣,复深深吁了口气,如释重负的往地上一坐,缓了缓似刑满释放的心情,那位长相机灵的老兄直起身,很是熟络的拢了拢我的肩膀,笑道:“小兄弟,你早说嘛,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何必拘束?”
我斜斜白他一眼,拈起两根手指头将他毫不客气的一只手从我肩膀上捏下来,又轻轻拍了拍手,挑眉道:“不不不,我是要和你们玩这个游戏,不过这规则嘛,须得我重新定。”
四位老兄面面相觑了一阵,皆是大眼瞪小眼的望着我,其中一位,疑惑问道:“这骰子的规则也能随便改?”
我十分神秘的勾了勾唇角,朝他们一笑,“自然,赢了不赢银子,输了也不输银子,如何?”
又一位老兄十分疑惑的挠了挠头,一脸雾水的望向我,问道:“这是个什么规则?”
“规则就是,谁输了谁就要回答另外几个人提出的问题,无论是什么问题,就是事关生死的机密问题,也必须要如实告答。”
老兄们皱了几回眉,迟迟疑疑的低眸思量数久,各自眉目间传送着心意,久久都没有说话,一个个的眉来又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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