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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迫不及待想要告诉上尧君,我怀了他的孩子,他要做爹了。
下半晌去找青霄辞行时,正巧听到了屋子里他与子南神君的谈话,事关四青。彼时我才知道,原来这把诛缘剑里,早已没了剑灵,只是一把徒有其表的死剑,而四青为了救我,在刑台一事之后,因杀戮过重,正被锁在石壁上受天雷地火的极刑。
说白了,此事还是因我而起,他是在替我受过。
我于心不忍,更于心不安。
最终,我没有向任何人打招呼,偷偷一人回了天宫,偷偷一人去了邢台。
烈火炎炎,紫电闪闪的吞噬间,那石壁上的一抹青色盎然,映尽我的双眼,化成一滴滴酸涩的泪。
四青,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我不过是一个天地间的无名小卒,有何德何能,值得你拿性命待我?
他缓缓垂眸,透过震耳欲聋的闪电,穿过汹涌吞吐的火苗,在那么远的地方望着我,慢慢地笑了。
他张口,打着唇形,虚弱的声线瞬间在空气里消散的无影无踪。
别哭。别哭。
他让我别哭,他告诉这一切都是他甘愿的。
“四青!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我大喊,在风声火声,雷声电声间,用尽我全身的力气。
在无边的火光中,我看见他的眉眼,深深的弯起。
突如其来的一双手带着粗急的力道,堵上了我的嘴。我惊慌下回头,发现却是未离,便任由他拖着我走。
他一路谨慎的将我带回紫栖宫,闭紧大门之后,才高声质问我道:“你何时回来的?有没有人看见你?”
“怎么,看样子你很不欢迎我回来,还是再想和寸心一起,重新算计我一次?”我冷嘲道。
他皱了下眉头,脸色很是阴郁,眸间光彩暗了暗,与我小声道:“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上次在天牢中助你逃走,就是为了坐实你谋害天后的罪名。”
“承认的倒挺干脆。”我脸上挂着笑,两手却在袖下紧紧的握起,心中一阵阵的酸疼。
“小七,我......”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不用解释,我能理解,你欠了寸心很多,所以会毫无条件的答应她任何事情......哪怕,是要我的命。”我盯着他的眼睛,像盘踞而上的藤曼,每一寸生长的枝干,都是一针针毒刺。
我能理解你对寸心的亏欠与爱护,可我却永远不能接受。
谁让你不是陌生人,谁让我将你当作了可以同甘共苦的朋友知己?
擦肩的刹那,他猛地拽住了我的手腕,令我无法挣脱。
“你干什么!”我怒斥道,这一声吼,让我的眼眶蓄满了泪。
我觉得委屈,觉得心酸,觉得我一向看重的友谊在对方的眼里,简直是一文不值。
“你,不能走!”他的语气隐忍,低沉,像一声声闷雷。
“凭什么!”我情绪变得异常暴躁。
他将我的手腕握得生疼,轻轻一吹口气,我便难以控制的软瘫下来。他顺势接住我的身子,让我靠在他的怀里。
“未离,你究竟要干什么?”我隐隐觉得害怕无助,却只能瞪着两眼警告他。
他垂眸望着我,日光在他的侧脸上偏了一半,像是近乎无色的雪,镀了层浅浅的碎金,那么安详,那么随和,可他的眼睛深处,又是那么黑,那么凉。
“七舞,我不能对不起寸心,只能对不起你。只要能帮寸心达成心愿,我的生死,都但凭你处置。”
她的心愿,无非是嫁给上尧君。
可只有这一条,我无法拱手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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