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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儿,人家常说,前世因今生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是我妄想和上尧君白头偕老,才遭了报应吗?”我自问这辈子尚过得通透旷达,可如今那么多的大道理摆在我面前,我还是执迷的一塌糊涂。
暖儿一脸迷惘,却还是拼命的摇头,拼命的安慰我,“不会的,不会的,王姬肯定会和上尧君白头偕老的,一定会的。”
上世,上尧君按照我的嘱托抽出了暖儿的一部分记忆,我知道暖儿是没有关于凤七舞的具体记忆的,她记不起凤七舞所受的苦难,只能记得她曾有过一个万分疼她的姐姐。
她自然不懂我的苦痛。
前尘往事,已经尘埃散尽。也只有我这样苦命的人,才会被逼着悉数记起。
暖儿以绢子拭着我眼下的泪,见我不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王姬别哭了,你这样哭下去,身子怎么能受得了?你若是再哭,暖儿就在此长跪不起,陪你一起哭。”
我望着帐顶上繁复华丽的缠枝花纹,抹了一把泪。
“我也不想哭,可我如今走的是条没有回头路的绝路,但凡有转机,有解决办法,我也不会懦弱至此。”
暖儿爬行到我床前,“仙姬究竟是在担心什么,是神魔大战吗?”
我摇了摇头。
转瞬眼泪砸得更急。
门外仙厮通传,说是有位戴着面具,长着一袭银发的男子求见。
我到的时候,他正倚坐在长亭尽头,余晖温婉多情,将那缕飘飞的银发映得根根分明。
我一步步走过去,长亭长,别离经年。紫栖宫那些平淡且欢乐的日子纷至沓来,提壶买醉,花下谈心,一桩桩离我那么近,又那么远,那么简单,又那么奢侈。
可凤七舞死了,未离也已经死了。我所怀念的日子,也是死的。
我停在他面前,默默不语。
他轻快一笑,拿了地上的酒罐扔给我,我接在手里,觉得罐子里像是被填满了往事,沉甸甸。
他拍了拍对面的空位,示意我坐下。
我依着坐下。
他摇着头苦笑了声,捧出怀里的酒壶,酣畅灌了一口,后碰了碰我手里的酒罐,清脆一响,落在斜阳清风里。
“这么久过去了,你是戒了酒么?”他自顾几声大笑,扬起酒罐,眯着眼睛痴痴的看,似醒似醉的低声自语,“酒可是个好东西,只要你不弃,多远的岁月,它都会陪着你。”
我心里疼疼冷冷的,拆开酒封,猛然灌了一口,像是这样能浇去攀附在我五脏六腑内的痛楚。
他闲闲倚柱子,望着我,大笑了几声,笑声张扬孤傲,一时间我仿佛看到了当年身处在紫栖宫的未离,日日与我吵嘴的未离。
我不由自主的附和着他的笑声,也发自内心的笑着。
他凝望着我,半脸的面具精致冰冷,在日晖中跳动着摄人的金光。那双红透的眸子一如那年蔓延千里的红莲业火,汹汹烈烈,烧毁了他的寸心,烧丢了我的孩子,烧死了我的母亲。
我垂下头,不忍再看,不敢再看。
“谢谢你,救了我和上尧君。”
“这比起我欠你的,实在是微不足道。”他低低叹了声气。
“那,之前那么多次,你不是一直想我置我于死地,为寸心报仇吗?”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迫切想要知道答案,迫切的想要证实在多变的时光中,其实有些情谊还是完好如初。
他痛饮一口酒,神思飘渺。
“在昆仑山下,若不是我下不了狠心,你以为你会那么轻易的被青霄救走吗?魔族暗狱里,你以为你会那么简单的救出重涧皇子,在玄晶棺那里,你自动送上门来,你以为寸心能那么容易就放过你?我虽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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