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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猖獗过甚,为维护天族颜面,天君终于不再逆来顺受,主动宣战。
听青霄说,早在上一世的红莲业火里,身为四青的剑灵被烈火炼化,已与诛缘剑合为一体。
他看似还活着,实则早已淡出了我的生命。我握着剑柄时,再也感受不到他舒适的体温。
临战前夕,我去了一趟闲人庄,将这把剑还给了青霄。
我想他需要这把剑去拯救苍生,而我,已经不需要。因为四青早已活在我的心里,而不是冷冰冰的剑身中。
方时乐安也在,孕身已大显。青霄正虚搀着她的腰,站在树下看花。
她或许已被身边这个男人的温润随和磨去了原有的锋厉骄矜,也或许是因为同我一样,即将成为母亲,为最爱的男人生儿育女。她站在树下,平目望我,眉眼盈盈,神态温祥,不再有年少时的青涩躁浮。
青霄依旧是那袭盎然的绿,风浮涟漪,他就像是淌在湖心的一抹暖春,谦谦润色,不张不扬。
离的不远,我眼里的泪漫了又退,朦胧交织着,将他的面孔搅散。
这一刻,只有风来花落的声音,万物寂静。我们好似,都获得了最简单不易的幸福。
我的目光定格在那卷树下的花帘里,许久都未回过神,直到乐安握住我的双手。
“小七,欢迎你回家。”她甜甜的笑着。
我一时恍然,垂目而定,眼泪顺势滚在她与我交握的双手上。
“小七。”那一声唤徐徐在我身旁响起,似幻如真,像午夜春雨的滋润,细细熨入我的心上,“欢迎你回家。”
我抬起脸,撞上那一双温柔含笑的眼睛,里面有着璨璨星河,碎碎清波,还有那段被遗落在闲人庄各个角落里的往事。
上天与我诸番苦难,这样温暖的场景,我恍如隔世。
我傻傻的看了看乐安,又傻傻的看了看青霄,哭哭笑笑。
青霄勾了勾我脸上的泪珠,揉了一把我的头顶,笑道:“傻丫头,你在这又哭又笑的,被你那些师兄弟们看见了,指不定又在背地里说道我欺负你呢,你可不愿意看到我一个堂堂的庄主在弟子们眼里为老不尊吧。”
我破涕为笑,嘟囔着,“您老人家本就有些不尊。”
他朗朗笑了两声,笑声爽飒,散在风里。乐安时不时的抬起头,偷偷看着他意兴勃发的样子,抿嘴含笑,像是一个万里追随的仰慕者,小心愉悦的守望着幸福。
我真心为他们而高兴。
我的青霄,从小疼我爱我养育我的青霄,那么幸福,真好。
青霄在庄里摆了桌宴席,说是为我接风洗尘,欢迎我回家。
我与乐安身怀有孕,只能以茶代酒,他看起来像是格外开心,又像是格外难受,抱着几坛子酒,喝得酩酊大醉。
人一醉,情便醉,话多的滔滔不绝。就如同我们的一生中,只会在风尘仆仆的世间见上一次面,恨不得将此生所有的悲欢经历都细细说予那个可以慰藉过往的亲故。
他零零碎碎说了好多,大至即来的神魔大战,小到闲人庄的各人琐事。比如这一次战斗是他平生最没有把握的一次交涉。比如折桂园里那头修成人形的大黑熊彻底辞掉了看守园子的事务,据说是去环游四海了,因为他觉得世事难料,指不定哪天就被一道天雷劈死了,总要在有生之年做些有意义的事,才不枉一场熊生。
我大笑,笑到深处渐没了声,只靠在椅背上,闷声灌了一盏茶,在嘴里淌过,再弯弯绕绕的流进胃里,仿佛染了一肚子苦水。
平凡质朴,宁静知足,这是多么令人向往羡慕的生活。
月牙渐上,那光冷清且透彻,打在人的身上,似乎就能剖出那一份份心底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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