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顿了顿,季简宁开口,“现在也没事,那种概率还是很低的,我们讲究人性化训练,战友一般情况下不会舍弃,我们的教官也会把握好分寸,毕竟像我们这种地方,一个兵训练出来也不容易,花费了人力物力,没道理浪费资源。”
“好了,轮到你满足我的好奇心了。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还破例让她留下来,不符合你的脾性啊?脑袋被驴踢了?”
“注意你的措辞。”靳未南敛了思绪,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除去从小打到大的情谊,两人还是上下级的关系。
靳未南并不太喜欢私人关系和公事扯到一块。
听他严肃微冷的声音,季简宁条件反射地站直身子,不敢在插科打诨。
还是忍不住露出好奇的眼光。
靳未南也不知道是不是事情在心底压抑太久了,找不到发泄口,就像山洪在聚敛,只待最后决堤,喷薄而出。
无疑,季简宁是最清楚事情始末的人,除了他,他找不到人倾诉。
沉沉敛眸,醇厚的声音让人肃然起敬。
“苏景森,她舅舅弄进来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季简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靳未南在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
“为什么?没见过往部队里塞人的,她家不缺钱,干嘛好端端让一个大小姐来受这种苦?”
季简宁完全理解不了,他当初是被家里人押进军校的,不进不行。
后来在部队呆惯了,不愿意离开,战友情、保家卫国的念头,都让他割舍不下。
但像他们豪门家族的女儿,最喜欢把姑娘培养成名媛小姐,没见过往部队里送的。
这一点,靳未南也搞不懂。
“那你呢,就没什么想法?”
“还记得从D市机场去殡仪馆参加沈凉丧礼的路上,我接到一通电话吗?”靳未南唇边咬了一支烟,深刻的眉眼悠远缱绻。
手里玩弄着打火机,好几次想点燃香烟,摁下,窜起蓝色的火焰,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松手,反反复复,看得季简宁也有点心烦。
特别是他卡在关键点上。
靳未南拉开抽屉,“啪”地把打火机扔进去,嘴里咬着烟,半眯眼眸,指尖开始解开衣领上的扣子。
季简宁直勾勾地看着他,恨不得帮他把衣服剥了,免得他也跟着提心吊胆。
“说啊。”季简宁无语地瞪着他。
靳未南抿唇,抬眉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我还问了你,认不认识苏景森。”
“对呀,我还说苏景森是她舅舅。”
“唔,电话里说,苏景森在查我,基本都查到了。”
“所以……”季简宁觉得事情大条了,兀地瞪大双眼。
靳未南眼眸幽深,指尖紧扣桌面,“当年我和她的事,瞒不住了,虽然我不清楚苏景森什么想法,但敢肯定,他一定会阻止我们在一起。”
换做任何一个男人,外甥女遇到这种事,恐怕都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怎么办,他也很无辜,只能说造化弄人,他不愿放手,不甘心错过。
一生,就爱了这么一个人,他不想用自己的爱情来为过错买单,除了爱情,什么都可以。
五年,尝试过忘记,想过放手,可她一句娶她,他就什么都不管不顾。
哪怕最后遍体鳞伤、相互折磨,他都不能没有她。
他比自己想象的更爱她。
失去她,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爱人的能力。
当年的事,季简宁并不太清楚。
但他们闹得很僵,甚至靳未南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叶薄歆也从部队彻底消失,连退伍手续都没有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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