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到南湖大路，再也无法前行一步。站在十字路口放眼望去，连绵数公里的汽车将原本宽阔的两条马路彻底堵死，所有的汽车都静静的躺在那里，像是一个个坟墓。房湜使劲拍了一下方向盘，心有不甘跳下车开始收拾行李。没办法，我们只能下车，尽量挑有用的东西带，其他的便扔在了车上。

    路上丧尸极少，都是被混混团伙杀得七七八八了，大多数丧尸是被钝器击碎头骨，还有的是被砍下脑袋，只有少数是被一枪爆头。看来他们也是尽量节省着子弹。想着我们也许占领不了军分区，大家情绪多少都有些失落。

    我们分成两队，我、羽霏、大叔一队。陈龙、朱文婷、左蕾、房湜一队。前面的一队人负责砍丧尸，后面负责拿行李。累了就交换任务，这样，既能防止过于疲惫，利于休息，又能有机会观察情况，保持和前面那伙人的距离。

    疫情爆发之初，我也在街头和丧尸血拼过，但那是夜晚，而且当时命悬一线，我眼里只有丧尸，一心想着如何杀出重围，现在同行的人多了，火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而街面上丧尸又少，这让我终于有点闲情逸致，去观察街上的情景了。

    这是末世前我走过千次的街道。

    可那时的我，终日忙忙碌碌，眼里只有红绿灯和远方的目的地，从未抬头看过沿途的建筑和风景，好似它们都与我无关。

    没有了大气的污染，天空呈现出从未有过的湛蓝，深秋的阳光更加炽烈，灼得我们不自觉眯起了双眼。那些高耸的大楼没有一丝生气，有些窗帘被强风抽到楼外，在半空中随风轻摆，像是招魂的幡。繁华的城市失去了往日的喧闹，彻底变成了一片鬼域。累累白骨夹杂在废弃的钢铁长龙中间，有些已经被垃圾和落叶掩埋。大片的血迹已被雨水冲刷过，在路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这场景让我想起了汪峰的一首歌

    我看着满目疮痍的繁华

    感到痛彻心扉的惆怅

    听着心在爆裂的巨响

    陷入深不见底的悲伤

    …………

    偶尔可见一群丧尸组团围追一只树上的猫，或从某个胡同突然窜出来叼着骨头的狗。还好，动物没有病变，这个病毒只是针对人类，就像禽流感只针对鸟类。如果突然有一群丧尸狗冲到我面前，我想我还是给自己脑袋一枪算了。

    走着走着，后面房湜和左蕾吵了起来。

    “滚！离我远点。”

    一路上，房湜总是试图和左蕾亲近，可是左蕾对他竟然像是陌生人一样，一旦房湜动手动脚，左蕾上去就是一顿暴打。

    “那你还特么睡我。”

    “睡你就喜欢你了？滚犊子！再特么墨迹，你就别跟我们混了，跟那群流氓混去。你不是认识他们么。”

    “认识怎么了？他们那人品，我看不上眼还不行么？”

    “那也滚远点，老娘看见你就烦。”

    房湜被左蕾挤兑得闷闷不乐，紧赶几步加到我们组内，故意用力踩在地上的骨头上，听着骨头的断裂声发泄着心头的郁闷。

    我猜他心里多少明白，虽说现在世道变了，但左蕾还是有些看不起他的出身。

    见他来到我身边，我无奈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倒是房湜先找了个话茬：“哥，你说，我娘努力了一辈子，就是为了换个大点的房子，好给我娶媳妇，现在都特么没有意义了。哥，你不是说中国幸存的顶多剩3000万人么？就剩这点人，还能建立起新国家么？”

    我叹了口气，道：“能啊。你知道东汉末年华夏有多少人口么？1000万户，你知道三国后期华夏有多少人口么？70万户。”

    “我草，那么少？”

    “是的，所以曹丕说，中原户数，十不存一。不然能有蜀中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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