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是凌晨四点,漆黑一片,我和王梓雯找了个房间开始补觉,醒来时已是下午。人们正在把地下室的东西一趟趟搬到地面,忙得热火朝天。我找到镇长,提出要参观一下镇子,镇长立刻热情的准备亲自当这个导游,我婉言拒绝,随手招呼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陪我看了一圈。
小姑娘或许是怕生,说话很少,这倒是正合我意,醉翁之意本不在酒,我也不是真想了解情况,这个年纪的孩子,说好听点叫天真无邪,难听点就叫不谙世事。这样或许能问出我真正想知道的东西。
她先带我参观了粮库和养殖场,粮食储备很丰富,附近十里八乡的粮食都集中到了这里,几个门市房里堆满了还未精细处理的水稻和玉米,估计够这些人吃上一年。肉类储备虽说不多,可也鸡鸭鹅猪都有。还有一间屋子里放堆放着一些塑封食品。镇子现在对粮食采用了集中管理,有点像二战时期苏联采用的战时。这方法在非常时期相当实用,我估计基本上所有幸存者营地都会采用这种模式。
参观过程中,我不断的和小姑娘打听着镇子的人际关系,也算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张旭是灾变后政府里剩下的最大的官,他做镇长顺理成章。那几个持枪的汉子是他远房亲戚,这样一来权力关系也相对稳定。四个汉子也都姓张,张海涛,张海滨,张海洋,张海强,只听名字就知道是什么关系,长得也差不多,矮壮矮壮的。最早得到枪的也不是他们哥几个,估计也是经过了一番政治斗争才搞到手。
我绕着弯的跟小姑娘聊道:“他们哥几个可真不错,主动承担起保护大家的任务。”
小姑娘冷冷的回道:“切,没勇气去打日本人的孬种,就知道在窝里横。”
她这一说,我突然回忆起高中历史课上老师讲过的一段关于辛亥革命的番外篇:“你以为那些个起义啊,革命啊,冲在前头的人是谁?都是那些所谓的地痞无赖,流氓。革命成功后,广州街头立起了各大堂口,一时间,黑社会都端上了台面,光明正大的招人,发传单。为什么?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是英雄,他们的确是英雄,因为只有他们,才敢于抛头颅洒热血,冲锋陷阵。而那些文人,学生,工人,只不过是喊喊口号,发发传单。”
这段话结合眼前的场景,让我忽然明白,那些已经去参军的人,流氓也好英雄也罢,至少都有一腔热血。而留在家里的人,即便不是懦夫孬种,但大多不会是什么好人。
最后,小姑娘带我来到了修配厂。
修配厂里有一个汉子在制作防护设备,脸上的皮肤如同得了白癜风一般,黑一块白一块。我以前在公司常去建筑工地,知道那是由于劳动强度过大,电焊烤伤所致。他在刺眼的火花中发现我进屋,直起腰来放下手中物件,给我介绍起他的作品来。
昨天晚上追逐丧尸时,我没来得及细看,今天才发现几越野车都经过了简单的改装,两辆前面加装了开路用的角铁,玻璃上也增加了防护网,可惜车的档次稍差,除了一辆老旧的宝马x5之外,最好的越野车是长城哈弗。
我恭维道:“难怪你们这里幸存了这么多人,这车改的真心不错。”
那汉子见我夸他,呵呵一笑:“俺这以前就常修农用设备,琢磨琢磨就会了。”说着瞄了一眼旁边的两个瓶子:“就是可惜氧气和乙炔只剩下这两瓶,实在舍不得再用了,不然俺还能做出几台更好的来。”
转了一圈后,我回到王梓雯的住处,她身边正围着十多个人,叽叽喳喳的说东说西。我所了解的王梓雯绝对是个安静的人,即便是社交,也都带有很强的目的性,不会和人闲聊,可她现在竟然和蔼可亲的陪着乡亲们聊着家常,我一时间觉得应该用慈祥来形容此刻的她。
当晚,镇子中央广场升起了数米高的篝火,杀鸡宰羊,载歌载舞。不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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