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伤心也就有多大。
她要好好留着这东西,等见到了他人,把他自己写的东西拍回在他脸上,要他一字一字,全部都给吃了回去!
嘉芙便是怀着如此的焦虑、担忧,以及现在还不能发泄,也无处发泄的怒气和伤心,披星戴月,风尘仆仆,终于在这日赶到了京城,到了裴家。
裴家还是原来的裴家,但不过短短半年多,这趟她回来,裴家仿佛却又已经成了另个样子。门房前堂,下人零零落落,一路进去,躲懒的躲懒,闲话的闲话,忽然看到嘉芙一行人入内,这才慌忙来迎,只是神色间却隐约带了几分异样,和从前大不相同,嘉芙径直入了自己住的院,打发人去知会了声辛夫人那边,说换好衣裳去拜,随即便叫刘嬷嬷去打听消息。没片刻,刘嬷嬷回来,脸色惊惶,说不知怎的,大爷从泉州离开后,竟似没去西南,人似在京城,却又没有露脸,然后半个月前,传言因触怒皇帝,被免职夺位了,有人看见有日清早,他被两个老卒解着出了城门,发往北边去了。
嘉芙心突突地乱跳。
虽然裴右安在那封书信里,根本没提他做的那“恐致杀身”的“当做之事”是什么,但她有种感觉,必定是和萧彧有关。
也唯有沾上了这种事,“于君王,”才“罪不可赦”。
她一阵腿软,但很快,定住了心神。
他的书信,字里行间,处处可见,裴右安是抱着最坏的打算去做那事的。而现在,皇帝并没有杀他。
或许这在他自己的意料之外,但嘉芙却心知肚明,这到底出于何种缘故。
罢官就罢官,她毫不在意。发去北边儿,她也无惧相随。唯一的担心,只是他的身体。
上辈子的他,就是去了塞外,后来旧病复发,又极有可能被萧胤棠暗害,最后死在了素叶城中。这辈子,就算萧胤棠不能再加害于他了,但塞外苦寒,他独自一人,她怎么能放的下心?
她终于赶了回来,他人却已被发去了北方!
嘉芙压下了立刻就想动身追上去的强烈冲动。
他已经走了半个多月了。北边那么大,他到底被发去了哪里,走的什么道,事情经过到底如何,她都不清楚。
她写了封拜帖,叫人火速送往刘九韶的府邸,投给刘夫人,自己这边,虽满心不愿,却也只能强打起精神,换了身衣裳,叫下人拿了自己从泉州带来的伴礼,去了辛夫人那边。
周娇娥上月生产了,生了个女儿,刚出月子还没几天,辛夫人如今对她极是冷淡。裴修祉却凭了那面铁券,已恢复了国公爵衔,平日也不大看她。
嘉芙进去的时候,恰看到全哥儿站在院里,朝周娇娥屋子窗户的方向砸了一把石头子过去,伴着一阵炒豆子般的噼里啪啦声,几颗石子儿投了进去,里头传出一阵婴儿的啼哭之声,夹杂着周娇娥的尖叫叱骂,一个婆子开窗探头出来,那全哥儿转身便跑,却不提防,一头撞到了正过来的刘嬷嬷的身上,刘嬷嬷哎呦一声,险些被撞的仰倒,幸好檀香眼疾手快,扶了一把,那全哥儿自己身量小,反被弹了出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顿时哇哇大哭,乳母丫头慌忙出来,看见嘉芙,一愣,叫了声大奶奶回了,便去哄那全哥儿,辛夫人听到哭声,很快也出来了,骂道:“叫你们好生看着哥儿的,又叫他哭了!”
乳母丫头看了眼嘉芙,张了张嘴,不敢应,全哥儿却指着刘嬷嬷嚷道:“是这臭婆子,故意撞了我!”
辛夫人抬头,看到嘉芙,一顿,停了下来,似笑非笑。
嘉芙忍住心中对那小孩的厌恶,道:“婆母,我方才到家,过来拜见,嬷嬷随我同行,才进来,瞧见全哥往那屋的窗里丢石头子儿,丢完就跑,一头扎在了嬷嬷身上,嬷嬷年老,不经撞,险些摔倒,还好被扶了一下,不想全哥儿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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