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会议室顿时沦入一片可怕的死寂之中,燕洵一身黑色衣袍,长眉淡目,他一直靠坐在椅背上,此刻闻言微微挑眉,眼梢轻扫薛致远,嘴角一牵,竟然淡漠的轻笑一声,只是那声音却好似腊月的冰雪一般凉沁骨髓,令人脊背发寒。
和他同坐一桌的第二军军团副将余新顿时起身,连忙道:“致远性格鲁莽,但请殿下原谅他忧心燕北,一心为公,不要怪罪。”
北朔城城主夏安也起身道:“薛将军所言虽有不妥,但是一切都是为了燕北的战局和胜利,请殿下念在他多年出生入死,战功赫赫,为燕北独立立下了汗马功劳,饶他一次。”
其他将领闻言也纷纷起身,为薛致远求情,只有第一军团的军方代表没有动,面上的表情有些阴郁,似乎也拿不定主意。
“薛将军口直心快,我很喜欢。”燕洵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淡淡道:“诸位请起,大家都是燕北的功臣,我燕洵能得诸位相辅,是我的福佑,怎会无端怪罪有功之人?况且薛将军只是阐述自己的想法,并没有对我的不敬之意,何罪之有呢,薛将军,你是不是?”
燕洵的声音极其淡漠,眼梢冷峭,带着内敛的锋芒。薛致远不得不站起身来,低声道:“殿下圣明,末将鲁钝,不会表达,并没有冲撞殿下的意思,还请殿下见谅。”
众人闻言连呼殿下圣明,战战兢兢的起身,坐回座位里。
这时,却见那薛致远并没有坐下身子,而是转过头面对楚乔,沉声道:“在下刚才的疑问,还请楚大人稍作解答。”
此言一出,就连第二军的余新都皱起眉来,刚刚他出言撞燕洵,燕洵已经不计较,他却不依不饶。燕洵现在毕竟是燕北名义上的领导者,在这样下去,对第二军会大大不利。
还没等他站起来圆场,就见楚乔面色阴冷的缓缓站起身来,冷眼看着薛致远,淡淡的道:“薛将军,没想到竟然是你提出这个幼稚的问题,我真的很遗憾。”
薛致远目光一寒,正要话,只见楚乔面色登时一冷,沉声道:“战争不是算术题,在正规的作战过程当中,双方的力量对比也并不是简单的人数对比!取决胜利的因素有很多,人数只是一方面的优势,双方的士气,士兵的战斗力,整体的实力水平,武器的对比,情报的准确性,信息传递的速度,统帅将领的个人能力,士兵经历大战的实战经验,战地的地形,后勤的补给,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对战略全局形成重要的影响,单纯的以人数来论输赢,口口声声执着于几个打几个这样肤浅的问题,完全是对战争毫无了解的门外汉会犯的低级错误!”
少女不屑的呵斥,顿时好似一盆冷水浇在众人的头,她这一番话几乎将所有人都囊括其中,陈曦副将冷哼一声,起身道:“我们大家都是战争的门外汉,就只有楚大人你是战略高手对吗?我转战燕北十多年,还从未遇见类似你这样的狂人。”
“历史早就告诉我们,心心念念口口声声总是过去那功劳战绩的人,是绝无未来前程的发展的,更何况,有些人过去的那东西还未必就那么值得记着。”
楚乔毫不容情的道:“我请各位认识到我们面前所面对的局势,我们不是单单面对一场战争,一场战争的胜败对全局无济于事。对于大夏而言,我们不过是边境上的一个地方叛乱,他们坐拥红川,随时可以派出几十万乃至上百万的大军来围剿我们,真煌的征召令一发,不出两天就可以召集十万的军队。而我们呢,我们是拿着整个身家性命去和大夏决战,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什么路?战胜,就是继续生存,失败,就要全部死去,我们不怕死,但是我们不能死的没有价值,局部的胜利,对全局毫无影响,北朔城一战,我们要取得的不是战术上的胜利,我们要的,是一个能打开战局的时机!”
楚乔握着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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