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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如意想要安慰下阿苓,却又担心因为自己的安慰而突然中断了对方的回忆,在心中纠结了半响,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也都没什么都没有做。
阿苓难过了一阵子,才稍稍止住了悲伤,继续说着。
“那一天,爹爹很早就出门去给人看诊,可直到天黑才回来。进了门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看着我流泪。我心里着急,想问又不敢问,只能陪着他坐到后半夜,才在娘的劝说下回房休息。第二天一早,爹就捧了我身上这件红嫁衣来,说是在我小的时候就为我定下了一门亲事,原想着要留我到十八岁才要将我嫁掉,没想到与我定亲的那位公子身体不好,因此对方急催着要将我娶进门。一来是为那位公子冲喜,二来倘若将来有个意外,也好能为那位公子留个后。我爹娘虽不忍心,奈何有当初的约定,也不得不答应下来。”
“所以你便嫁了?”邢如意看着阿苓,很难想象她当日的心境。
“我心里是不肯的,可媒妁之言,青梅之约,又怎好反悔。”阿苓低垂着头:“况且那会儿也容不得我多想,爹爹拿来红嫁衣的当天,就是我的出嫁之日。再往后,我就记得自己被人搀扶着坐到了花轿内,然后一路敲敲打打的出了城。出城门时,我还听见我娘在哭,可走远了,也就听不见了。后来,又走了一阵,我只觉得花轿晃的我浑身难受,迷迷糊糊的也就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花轿不见了,送亲的人也不见了,而我压根儿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再后来的后来,我就整日在那片山林里转悠,可转来转去,都走不出那片林子。哦,还有,如果我转的累了,或者心里害怕的时候就会回到身体那里。起初,我还能瞧清楚自己的模样,再后来,就只能瞧见一堆白白的骨头。”
阿苓咧嘴一笑:“记得,我家在长安城里有处药材铺子,平日里爹在前头看诊,我和娘在后院忙活针线。”
邢如意只觉得一股恶寒,她没有勇气去想象那个画面,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眼睁睁瞧着自己的身体腐烂,最后变成一堆白骨却无力改变什么。
胸腔里堵的难受,喉咙间也像是卡了根刺一样,邢如意张着嘴,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倒是阿苓,神态自若的岔开了话题。她等着一双好看的杏眼,声音软软的求着:“如意姑娘,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送我回家。我想我娘,也想我爹。”
邢如意点点头。
“你还记得你家在哪里吗?”
阿苓咧嘴一笑:“记得,我家在长安城里有处药材铺子,平日里爹在前头看诊,我和娘在后院忙活针线。”
盛家小厨房里,烟雾缭绕,阿苓与邢如意各在灶台前忙活。
“好,等小盛子身体好些,我就带你去长安找你爹娘。”邢如意原就不是心肠硬的人,听过阿苓的故事后,就更加难以拒绝她的要求。
“如意姑娘,盛大哥他真的没事了吗?”阿苓小声的问,眼睛还时不时的朝着小盛子的房间瞟去。虽然心里还挂念着小盛子的病情,却也因为邢如意之前的话让她再不敢贸贸然与其接近。
“应该是死不了,但要彻底康复,还需要些日子。”邢如意上前一步,握住阿苓的手。
阿苓的手很软,却也冷的刺骨。
“放心吧,只需半年,我保证你的盛大哥又是生龙活虎的壮小伙一枚。”
“好是好,只可惜,我是看不到了。”阿苓笑着,笑容却是苦涩的。“如意姑娘,你有办法让盛大哥忘记我吗?原本他帮我埋骨,我该感激他的,没曾想却差点害了他。我不想他记得我,更不想他因此而怨恨我。如意姑娘,我求求你。”
“这世间的事,只要你想知道,就会知道,关键在于你是不是用了心。”邢如意指了指阿苓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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