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武话音刚落,不待满朝文武出声,就见一个内侍脸色惨白,匆匆奔了过来,扑通一声向着袁崇武跪了下去,浑身簌簌发抖。
启禀皇上,宫里出事了,安妃娘娘在玉芙宫里中毒身亡,姚妃娘娘也是不好了
内侍的话说完,大殿里便如同炸开了锅一般,文武百官面上皆是失色,而袁崇武则是豁然站起身子,他的眸心黑的骇人,甚至连一个字也没说,便大步冲了出去。
玉芙宫中,血腥气极浓,待那抹明黄色的身影赶至时,整座宫室的宫人俱是黑压压的跪了一地,每个人都是面如金纸,只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袁崇武周身被一层浓烈的戾气笼罩着,他不曾对地上的宫人看了一眼,只横冲直撞一般的往内殿闯,不时有宫人扑在他的脚下,颤声道;皇上,您不能进去,娘娘正在生产,会冲撞您
男人并不理会,只一脚将宫人踹开,内殿中的人听到动静,每个人的脸色都是难看到了极点,就连牙关都是打起了颤,纷纷跪了下去。
后殿中的血腥气比前殿还要浓郁,扑面而来,让人作呕。袁崇武站在了那里,他似是怔住了,愣住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床上的人影,他甚至认不出那个人是谁,只瞧着那个人浑身是血,分明是一个血人!
浓稠的血汁从她的下身不断的涌出来,沾的到处都是,太医与稳婆俱是双手血红,就连衣襟上也是通红的一片,更不消说那床褥与锦被,更是早已被血水打湿,血珠子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急促的嗒,嗒,嗒声。
皇上,娘娘中了剧毒,这会子,怕是凶多吉少了啊皇上!张院判身子颤抖的如同秋风里的落叶,一张脸比死人还要难看,跪在地上不住的叩首。
袁崇武一语不发,只捏紧了拳头,竭力让自己冷静,可身子却还是抖动了起来,不受他控制的抖动。
床下已是凝聚了一大滩鲜血,待男人的朝靴踩上去,让人极是清晰的察觉到那一抹黏腻,袁崇武眼前一黑,只俯身将床上的女子一把抱在了怀里。
芸儿,醒醒!他的大手拂去女子脸颊上的发丝,就见那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眼睛紧闭,周身冰凉,眼见着气若游丝,活不成了。
袁崇武惊痛到了极点,心头活生生的被人撕扯的不成样子,他回过头,对着匍匐余地的张院判哑声道;过来,为娘娘止血!
张院判抬起头,额上满是汗珠,只慌乱道;皇上,微臣已是想尽了法子,都不能将娘娘下身的血止住,娘娘怀胎九月,若要止血,也需将胎儿娩出,如今这情形,微臣微臣实在是没法子啊!
袁崇武将姚芸儿紧紧揽在怀里,他的脸色铁青,整个人紧绷着,声音却是冷到了极点,让人听的清清楚楚;那就将孩子取出来。
张院判大惊失色,只道;皇上,若是强行将胎儿取出,孩子定是不保,还望皇上三思。
朕不问你用什么法子,你若救不活她,朕要你全家陪葬!袁崇武双眸血红,每一个字都是寒意森森,落进张院判耳里,只让他全身一凉,冷汗滚滚而下。
袁崇武说完已是不再看他,他回眸望着怀中的女子,握紧了姚芸儿的手,他的目光是抖得,就连说话的声音亦是抖得,只附于姚芸儿的耳际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会没事的,芸儿,会没事的。
西郊,皇长子府。
温珍珍倚在美人榻上,待心腹丫鬟走进后,顿时从榻上支起了身子,道了句;怎么样了?
那丫鬟福了福身子,低语出声;小姐,安妃娘娘中毒身亡,尸首已是被抬回了玉茗宫,大皇子和二皇子俱是在那守着,而皇上却是一直留在玉芙宫中,谁都不见。
温珍珍眼眸一跳,对着她道;可能探到姚妃的情形?
听说姚妃如今只剩下了一口气,毒性已是遍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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