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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也跟着传来,通过视神经直达脑域深处,仿佛彗星撞击了大海,痛楚转瞬席卷整颗大脑!
张恒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失去了意识。
冰冷的电子声响彻在整间房间。
空气中充满了福尔马林的味道。
张恒睁开眼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已经回忆起自己昏迷前的一切记忆,并且在零点一秒内搞清楚了如今的状况。
此时此刻,他正躺在某家医院的某间病房的某号床铺上,床边摆放了监护仪、心电图机起搏器等等数件设备,其中的电子滴滴声正是从心电图机上发出。
而房间的北侧,完全由磨砂玻璃构成的双扇玻璃门横跨在墙壁上,透过磨砂玻璃,还能看到张贴着“icu”字母的贴纸黏在玻璃门的外侧。
很显然,这是某处医院的重症监护室。
似乎有哪里感觉很不对。
张恒不禁眨了眨眼,一股无法理解的不适感酝酿在脑海,他下意识捏住了拳头。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手臂没有多少力气,可是拔掉自己胳膊上的针头还是能够做到的。
将带着鲜血的针头扔下床边,他迫不及待的坐起身来,并且再次扯掉了太阳穴上的另外几根针头,此时,他才彻底愣了愣。
不知为何,视觉似乎有些和平常不一样,他仅仅是坐起身的几秒钟,便察觉出不对劲之处,那就是
他的右眼,失明了。
下意识的,张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眼。
眼球毫发无伤,甚至在手指触碰眼球的时候,眼球还有酸涩的触感,可是,完好的晶状体投影出室内的景象,并且毫无阻碍的折射过玻璃体,再次传递进视神经,最后深入脑域的距状裂体之后,视觉信号却被截断了。
张恒的大脑深处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此时,心电图机失去对宿主的感应,误认为宿主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于是控制着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来,在张恒发愣的时候,已经有两名医生和数名护士冲了进来。
一天之后,张恒在众多医生冷漠的目光中,一脸麻木的走出医院的大门,门外无任何人迎接自己。
作为一名生物系的大四学生,此时他正经历着刚踏入社会的实习期,因此并没有住校,而是在城市中找到了一家制药公司上班。
而他昏迷的那一天,刚好是被房东听到了惨叫声,然后才被送到了医院,否则,很可能连小命都丢掉了。
在路边买了几斤水果,然后慢腾腾的走回出租房——城中村中私人建造的一栋三层小楼,作为整个城市有名的钉子村,这里的环境并非那么美好。
不过作为刚踏入社会的张恒来说,环境什么的能将就就行,他所在的制药厂一个月只有三千元,除开房租和生活费,能结余的钱寥寥无几。再加上这次住院急救,原本辛苦攒下来的几千块也彻底付诸东流。
感谢了房东之后,在房东皱紧的眉头中,张恒不得不答应这个月底就搬离租房,毕竟有谁愿意让一名病因不明,随时可能猝死的人住在自己家中?
前天将其送入医院,也只是害怕万一张恒有个三长两短,作为房主的自己也逃不了干系罢了。
现在这个社会,便是如此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张恒这才疲惫的躺在了床上,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桌子上捡起电话,十几个未接来电映入眼帘。
三个是公司上司的,剩下的全是自己的家人来电。
此时看到家人的电话,张恒才恍然发觉,自己的确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不过作为当事人,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触动。
或许,是被这个平凡到仿佛死一般的生活麻木了吧?
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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