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应该叫你血魔,还是应该叫你徐安?”
听到夜莘华的这句话,血魔向前蹒跚冲去的脚步突然一顿,然后缓缓的转身盯着夜莘华,眼中原本的疯狂内敛起来,表情有些惊疑不定,开口问道:“你是谁?你是怎么知道我以前的名字的?”
听到血魔这句话,夜莘华心中一沉,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深渊。
血魔这么说,无疑是承认了自己就是徐安了。
夜莘华觉得自己的胸中隐隐的有些发闷的感觉,仿佛是心中的一个梦想突然破碎,一种坚持突然幻灭。
不过夜莘华也发现,血魔的话中竟然还带着一丝深深的恐慌,似乎他也害怕面对自己的过去。
“按理来说,修炼之后我的相貌并没有多大变化,难道血珠不仅改变了你的心性,还能改变了你的记忆不成?”夜莘华静静的盯着血魔的双眼,缓缓的说道。
听到夜莘华的话,血魔身体猛然一震。
原本还是充满疑惑的眼神,在听到夜莘华提到“血珠”二字后却再次转变成了原先的疯狂,竟然不再理会夜莘华,转身继续向金陵长老扑去。
看到血魔的样子,夜莘华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心中愈加黯然起来,没想到血珠对血魔来说竟然是如此的重要。
一个人如果无法保持自己的心性,那么即使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又有什么用呢?那时候的自己还是自己吗?
“不因强势而凌人,不因位卑而屈膝,独求逍遥自在,心安理得,如此而已。”夜莘华微微叹息一声,没有理会血魔继续向前冲去的身形,反而是带着丝缅怀的情绪,缓缓的吟道。
这句话正是白池山当年的宗规,当年伏翼受不了神洲大陆的纷乱争端,更看不惯神洲大陆的等级森严和压迫。
深自知道自己无力改变,于是带着年幼的夜莘华远遁魍魉林边际,建立了现在的白池山宗门。
虽然远离繁华,却也自得其乐逍遥自在,更是将自己的志愿写下制成宗规,悬挂于白池山广场之上,宗门的弟子每日清晨习武之时必先高声读上三遍,所以但凡是白池山的弟子,对这一句话无不印象深刻。
夜莘华知道,即使血魔被血珠改变了心性,甚至丧失了理智,对于这句话也不可能不记得的。
果然,随着夜莘华声音的响起落下,血魔向金陵长老冲去的身形再次猛地停顿下来,缓缓转身看着夜莘华,表情极为痛苦,经络毕现,显然正在理智与疯狂之间不断挣扎。
终于,血魔的表情开始慢慢的平复,神情也恢复了刚开始的阴沉,只是眼神的惊疑不定更加浓烈起来,紧紧的盯着夜莘华,缓缓的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
夜莘华听到血魔如此说,心中黯然,自己的面貌和二十七年前并没有大变,但徐安虽然还记得白池山宗门的宗规,他却把自己给遗忘了。
或者,在当年的徐安眼中,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不争气的弟子罢了,虽然刺眼,却也无关紧要。
但就在夜莘华认为徐安已经把自己遗忘时,徐安却突然眼神一闪,指着夜莘华缓声说道:“莘华!!你是莘华!!你还没有死?”
经过了仔细打量,徐安终于还是将夜莘华认了出来。
只是,徐安说话时眼中的神情满是仇恨,哪有一丝遇见失散多年的朋友后的欣喜?
“是我,徐安兄。”夜莘华低声承认道。
在当年的白池山中,徐安每次都叫夜莘华为莘华。
徐安仔细的打量了夜莘华几眼,恨恨的笑道:“很好,很好,当年最没用的莘华不仅没有死,还成为一名修仙者,而且一出现就联合其他修仙者坏我的大事。”
夜莘华听到徐安那饱含仇恨的话后,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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