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整天和猴子一起跳来跳去。

    四年了，王十渠没有理过一次发，头发已经过了肩头，乱蓬蓬，乍一看，真不知道他是人。头上长了虱子，猴子会给他捉虱子，王十渠也给猴子捉虱子。

    战士的惊讶声惊动了，支队司令老高，猴子怎么会没有毛呢？他便走出树枝临时搭建的“屋”，看过究竟。

    老高打眼一望，就对那个战士说：“那个不是猴子，是人！猴子没有这么大。”大家这才注意，他的个形比猴子大了不少，“是人，真的是人！”战士就开始议论起来：

    “人怎么和猴子在一起？”

    “他家没有人吗？”

    “是人和猴子生的后代吧？”

    “别瞎说，哪有这样的事。”

    于是，老高就喊：“小朋友，你家在哪？”

    四年了，王十渠整天和猴子在一起，已经不会讲人话了，老高的喊声，他能听懂，但不会回答了。“吱吱”地叫了两声，

    “你们听，他在回答我，但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老高跟战士们说。

    “是的，是的，他听懂了司令的话。”

    就这样，王十渠每天在远处望着支队的战士们，有时候是老高，有时候战士们，每天都和交流。终于在第八天，王十渠走进了他们的帐篷。

    战士们给他剃了头，给他剪了手指甲，脚趾甲，切底清理了他头上的虱子，洗干净他身上的污垢，你想想，四年没有洗澡，身上的灰尘是厚厚的一层呀，指甲也都是两三寸长了，都是断掉了，从来没有剪过指甲，指甲有时候伤了，就用嘴巴咬掉。

    洗完了澡，战士们给他换了一身灰军装，老高问他：“今年几岁了？”

    王十渠用树枝写下了“12”两个数字，原来还识字。但是不会说。

    战士们看看他，多数摇摇头：“不像十二的样子。”

    王十渠还急了“吱吱”地叫了两声。用树枝写下了“上山前！”

    “我明白了。”老高说：“他说上山前十二岁。”

    王十渠使劲得点点头。

    老高又问他：“你上山几年了？”

    王十渠摇摇头。老高懂了：“一个人在山上，是没有时间概念的。如果是成年人，还差不多能记得山上，绿了多少次，枯黄了多少次，时间一久也记不清了，他上山时只是个孩子，当然不知道多长时间了，也说明他已经在山上生活了很长时间了，不是一年两年了。”

    那一天，王十渠哭了，哭了整整一天，战士们给他盛了饭，他连筷子也不会用了。要么用手抓，要么用嘴巴喝。就像猴子那样把嘴巴伸到碗里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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