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杨奇早已在砸出一个糖衣炮弹后便消失无踪,留下南诸一人略有些呆愣地看着桌上的盒子。
四周静得可怕,也异常闷热,感觉不到任何空气的流动。
在几声沉闷的敲门声后,房门被推开了。
南诸心不在焉地接过小厮递过来的洗漱用品,机械性地完成了整套流程。
他的大脑已经完全被刚刚那场突如其来的谈话给占据了。
伸手挥退下人,南诸一个人坐在书桌前一边又一边地搽拭着那把陪伴他多年的匕首,不紧不慢地梳理着自己的思绪。
一直以来,南诸内心总是有个疑虑:他到底何德何能能让杨奇放弃寄生?
虽然对方给了一个不愿受制于人的答案,但南诸怎么都觉得不靠谱。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死了,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能让你重新复活,再次回到人间,但是代价是失去几年的自由,你做不做?
答案肯定是不言而喻了。
就如同即将溺死的人会死命抓住身边递过来的绳子,死过一次的人会更加珍惜活下去的机会。因此不管怎么想杨奇的行为都不符合常人逻辑。
看那妖女琪儿,不就煞费苦心诱骗了那位同僚,借机不留痕迹地留在他身边,对其施加影响。
通过多年的的仔细观察,南诸隐约有种感觉,并不是杨奇不想寄生在他身上,而是无法寄生。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话,那么一切也都说得通了。。。
他依稀清楚记得初次遇见妖女的那个夜晚所发生的所有点点滴滴,而其中,有个细节一直让他印象耿耿于怀。
据她所言,他们这些外来者的灵魂是与众不同的,在人群中会格外明显,故而,南诸一直有个推测。
如果他们刚刚进入到这个世界就被盯上了呢?
南诸不由得将手心放在心脏的位置,感受着那强有力的节奏感。
虽然很希望这只是个没理由的胡乱猜测,但那两次突如其来的心脏剧痛由不得他不多想。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对比上个世界的经历,南诸绝对有理由相信这是个强有力的警告。
缓缓抚摸着盒子表层的花纹,南诸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盒子,将其取了出来,安放在书桌上。
他托着下巴,细细地打量着此人的容貌,随手拿起桌上的毛笔,不轻不重地在其脸上划过。
也不知此人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竟连死后都不得安宁,连脖子上的东西都被人拿来进行循环利用。
不过话虽如此,南诸还是觉得杨奇提出的计划挺有操作性的。
虽然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何隐情,值得杨奇如此大费周章地让自己在妖女面前帮他演一出戏,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糖纸吃了,炮弹打回去。
南诸乐呵呵地想着,起身把东西重新装了回去,并且塞到了床底。
做完这一切后,他拍了拍手,打算舒服地躺在床上准备睡个回笼觉。这折腾了一上午,此时一放松心神,一阵阵睡意就不停地袭上心头。
刚躺下,还没来得及闭上双眼,就听到了外头传来的通报声。
南诸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在疼痛的刺激下瞬间就清醒了。
恐怕崇真那边有动静了,否则不会大白天的就传来消息。
略微理了理有些凌乱的服饰,南诸站在窗边摆好了姿势,这才让对方进来。
“有何要事?”
南诸挥了挥衣袖,漫不经心地问道,顺便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
来人便是那暗卫彦梓,此刻他正恭敬地冲着南诸拱了拱手,“大人,昨夜针对白石的行动一切顺利,此外云飞扬好似有离去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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