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请你出去。”
“派头不小。”李福说着走了出去,“不过手艺人越是这么拽,越是说明活儿好。你工作吧。”
将脑袋端正以后,我便插入了第一针、二针、三针…
就在我缝到第四针提线的时候,绳子忽然嘎嘣一下 , 传出一声闷响,就这毫无征兆的断了。
我怔了怔,绳子断了?
大头针缝单不缝双,最后一针必须停在单数上,却偏偏在双数断了线 , 我心里又起了疙瘩。
这么多年来,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 我也没听爷爷提起过缝到一半绳子断了的事。
直觉告诉我 , 这事儿不简单。
我又重新穿针引线,继续缝。
可是这次就在第四针的时候,绳子又断了。
我愣了愣,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不觉 , 我的手心里满是汗,这绳子可是在黑狗血里浸泡过的麻绳 , 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断了。
外面的大黄还在汪汪叫个不停,扰得我心烦意乱。
我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老式挂钟,已经快两点了。
难道是这个女人不愿意吗?
我重新焚香,念了一遍超度的咒语,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对着那个女人脑袋说话的时候,我看见她那紧闭的双眼里,忽地就流出了血泪。
死人流血泪,非凶即冤 , 或者是见到了自己的亲人。
看这女人的断头,是被一种利器割断的 , 断口处非常齐整 , 让人想到四个字:手起刀落。
就是那么干脆利索 , 才能有这么整齐的伤口。
这个女人莫不是被人害死的?
我愣了愣神 , 这桩生意蹊跷太多,过程一直不顺利,可这活儿既然已经接下 , 那就没有反悔的道理,再说 , 四十万,四十万啊!
我咬咬牙,我的这副行头没我爷爷的好,爷爷的那副行头 , 据说是从第一代缝尸匠手上传下来的 , 年代越久远的行头 , 越能辟邪挡煞。
我换了行头 , 不过才缝了四针,那线“嘎嘣”一声,又断了。
我静心想了想 , 以前爷爷说过,如果遇到这种情况,黑狗血已经挡不住那煞气 , 得童子血才行。
刺破手心 , 我用针沾着血缝补 , 竟然十分顺利,线再也没有断过。
不过在缝补的过程中,那脑袋一直在一颤一颤的,我专心做着事 , 没往女人的脸上看,不经意的余光扫过,发现她的嘴角微微一动,往上翘着。
她在笑。那双紧闭的眼睛里血泪不断 , 淡红色的血水从眼角一直流下来,挂在微微翘起的嘴角上。
我一怔 , 下针的时候故意看了一眼 , 没错,她确实在笑。
这种场面我见得多了,缝尸的时候 , 尸体会笑,会诈起 , 有时候还会流出大小便,那都是人死后尸僵的正常表现。
可不知为何,这个女人对着我笑,我心里无比慌乱,看她的样子不过三十几岁,样貌也不差,死得蹊跷,她怎么会笑得出来?
“冤有头债有主,我也是被逼的,你到了下面会有人给你伸冤。”我说 , “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我不做 , 他们也会找别的缝尸匠做 , 我能做到的 , 就是把你收拾干净。”
点燃的香燃烧得很快 , “嗤嗤”地很快就到了底,她是听懂了,我这才放心的做事。
缝合好了前面 , 我给遗体翻了个身,准备缝后面。
这一翻身 , 我有了个惊人的发现,也明白了李福为什么要出天价来把这两具遗体缝合在一起了。
那男人的后背上有一个巨大的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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