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一滞,却断喝道:“来得好!日出!”
她双手握刀,刀势横斜,金光大作,碧叶长龙被从中斩断,在刀焰炙烤下竟燃烧起来,化作簇簇烈火,顷刻灰飞烟灭。轰鸣如雷,长刀与剑再度相击!
她与朋友过招,毫无顾忌,顺手用了最熟悉的刀法。
‘烈阳军法刀’至刚至猛,皆是明招,‘见江山’亦是大开大阖的路数,细微之处却见精巧,刚中带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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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者相斗,劲气狂风令深林震动,无边落木萧萧,蔚为壮观。
缠斗百余招,程千仞被激起斗性,徐冉却已尽兴,甩手将刀一掷,程千仞猛然侧身。只听“咄”一声,长刀钉在树干,入木三分,刀柄剧烈摇晃。
久战难胜,她便心生不耐,摆摆手:“不打了!”
所幸程千仞收招快,手腕微偏,避开空门,未散的剑气堪堪刺破她衣袖一角。
他收剑回鞘,蹙眉不语:“以后不要这样,危险。”像徐冉这类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的人,怎么会有临阵扔刀这种任性打法?
“你那什么表情,我又没伤着。再说,我背后还有一把刀呢。”
程千仞看着她衣角叹息:“这衣服我买的,红烟缎,很贵。”
徐冉气结,拔出断玉就要再战。
那天去城南布庄,他们添置了许多新衣。人靠衣装马靠鞍,顾二眼光又好,南渊三傻风貌焕然一新。走在街上也是飒爽少女,翩翩少年,只是徐冉和程千仞不自知而已。
程千仞不愿再跟她打:“怎么突然想起找我对招?”
“别提了,最近顾二忙,我又买不到好看的话本。”
程千仞心想文荒的人真可怕:“走吧,给顾二送饭去。”
以前他在藏书楼闭关,两位朋友溜进楼里给他送食盒,现在轮到顾二废寝忘食了。
徐冉边走边比划:“你刚才这招叫什么?很厉害的样子。”
“‘见江山’第三式,瀚海黄沙。”
“那这两招呢?”
“孤峰照月、平湖落雪。”
“有意思!”
这句有意思不得了,程千仞从此除了练剑,还要应付徐冉心血来潮的突袭。有时是饭桌上争菜的筷子,有时是谈笑间突然拔刀。
大部分武修都像徐冉这样,长时间独自练习便觉枯燥,总要有人过招,才知自身进退。
程千仞不同,他可以一个人练剑很久,反倒觉得杂念一空,心无旁骛。
某天吃饭,茶水在剑气刀意下震落满桌,顾雪绛终于看不下去了。
“他挨过宋觉非的鞭子,大乘圆满的魔头你见过吗?你这几招,吓不到他的。”顾二现在抽烟少了,衣冠也端正,一副要奔向美好明天的上进青年模样。
看徐冉这么闲,把她的市井话本都换成了兵法书:“课不听就算了,书总要看,不然你年末考试怎么办?李先生好糊弄?”
徐冉眨着大眼睛:“我能抄你的吗?”
顾二温柔地笑了笑:“智障你做梦!”
不等两人开怼,程千仞抢先说道:“有件事情要跟你们商量,我想新置一处宅院。”
他也觉得自己矫情,可是没办法,独对旧地,到处都能看见逐流的影子。
“我从前的积蓄快花干净了,东家给的都还在。”银票、房契地契、青玉璧摆在桌上,一字排开。
“面馆我给他留着,万一他以后回来,还有个落脚地。玉佩就当掉,加上二百两银票,置个新宅院。”
几人心照不宣,没问他为什么要换住处。徐冉的目光落在玉佩上:“好精细的山水纹,能当个几百两吧。”
顾二拿来端详,沉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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