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铁钺、于夫罗、肃立和步度更在伏击羌骑后,稍事休整,便率军向战场前进。为了隐藏形迹,庞德派出了两千多名斥候和游骑在前方搜寻,只要碰到敌军斥候,一律格杀。
下午,他们到达了距离战场三里外的一处村庄。因为打仗的原因,这个村庄里渺无人迹。庞德把铁骑集中在村庄里,准备随时杀进战场。
北疆铁骑的斥候逼近了战场,他们在第一时间看到了要求支援的旗语。斥候飞马回报,庞德却不敢贸然行动。没有赵云的命令,他杀进战场等于违抗军令,就算这一仗打赢了,自己也要受到重责。但紧接着他就接到了斥候送来的第二个消息,颜良将军接连五次打起求援的旗语,大军危在旦夕。
“走,走,走我们杀过去”庞德再不犹豫,带着大军飞速冲向了战场。
黑色“堡垒”在马腾军的连番冲击下摇摇欲坠,“墒墙”更是被冲车撞击得伤痕累累、残破不堪。
几十台巨大的冲车就象锋利的长箭一般狠狠地插在了方阵之内,身受重创的“巨人”愤怒地咆哮着、挣扎着,惨烈的吼叫声让整个原野都随之战栗。
北疆军的方阵渐渐溃不成军,虽然将士们士气如虹,依旧在狂风暴雨中酣呼鏖战。但由于防线的整体崩塌,由于几十台冲车深深钉在阵内阻碍了防线的重建,他们最终未能挡住数千敌人的疯狂攻击。混战在瞬间爆发。
“擂鼓擂鼓”马铁看到北疆军坚固的方阵被自己顺利摧毁,兴奋地连声嘶吼,“杀上去,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几年来,自己被北疆军杀得丢盔卸甲、体无完肤,今天总算报仇了。用冲车攻击方阵,不过是自己临机一动的主意,谁知竟然有如此惊人的效果。
大军所带的这些冲车,本来是对付北疆铁骑的。这场大战是生死之战,一战决胜负,时间不会拖得太长,因此韩遂下令把大军的粮草辎重都囤积在了令居。但大军如果没有大量的辐重车就无法组建临时车阵以对抗北疆铁骑的攻击,于是自己便让士卒们把这些冲车带到了战场上。现在看来,这些冲车不仅仅可以攻打城池,可以组建车阵对抗铁骑,还能对北疆军的方阵产生致命的打击。
马铁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听到了胜利的鼓声。他浑身充满了力量,挥舞着盾牌和战刀,带着大军呼啸杀进。
杨震连中数箭,踉跄倒退,一屁股坐到了连弩车的车辕上。没有退路了,后面就是车阵,要死也只能死在这里了。他气喘吁吁地低下头,无力地放下了手上的盾牌。他已经杀得连手都举不起来了,伤口上的血流满了全身,让他感觉自己的生命也在一点点地流逝。
他的身边堆满了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但对面的敌人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
他看到自己的亲卫屯屯长被长矛刺穿了,看到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亲卫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他想冲上去救他们,但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根本迈不动,他甚至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浑身浴血的敌人冲了上来,长矛、长枪、战刀、战斧,各种武器像下雨一般飞过来。
“大人,快退,快退”士卒们瞪大了眼睛,声嘶力竭地叫着喊着,声音就像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断断续续。
我要死了吗?杨震剧烈地喘息着,恨不得把自己的胸膛撕开。他想举起盾牌挡一下,但他的手动不了,好像早已离开了躯体。
“轰”一声巨响,连弩车突然张开了血盆大口,发出了一声惊天咆哮。
敌人就像风中的落叶一般轻飘飘地飞了起来。杨震眼前一黑,在连弩车剧烈的震动中滚到了地上。
“放给我放”颜良披头散发,脸上血迹斑斑,杀气凛冽,“传令各部,撤进车阵,撤进车阵”
“大人,不能放,前面还有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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