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中路。
马超杀气腾腾,连声怒吼,长枪上下翻飞,恨不得把眼前的敌人瞬间化作齑粉。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犀利的战阵,虽然十几个士卒组成的小型战阵不堪一击,但几百个这样的战阵组合在一起,互相保护,互相支援,那就牢不可破了。他的战马失去了速度,他的周围到处都是敌人的武器,各种各样的武器象狂风暴雨一般连续不断无穷无尽地杀过来。马超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稍一疏忽,不是战马受创,就是自己遭袭。
阎柔就像一片火红色的云,在战阵中飘来飘去,悠闲自在,不时还听到他挑衅的笑骂声。
马超气疯了,他不停地叫着吼着,长枪砸飞了一面又一面的盾牌,挑杀了一个又一个的敌卒,但他就是追不上阎柔。相反,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他的血腥杀戮激怒了北疆士卒。他开始受伤了,战马也在艰难地行进中不停地仰颈痛嘶。马超闻到到了死亡的气息,他感觉自己置身于滔滔洪流之中,势不可当的洪水把自己撞得晕头转向,灭顶之灾瞬息将至。
“大哥大哥”马岱嘶哑的叫声仿佛从天外传来,“我们中计了,快撤,快撤”
马超霍然回头,他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近千铁骑士卒陷入了“泥潭”进退不得,坐在马上的铁骑士卒成了北疆军任意宰杀的靶子。远处,没有杀进战阵的部下们也被北疆铁骑围住了,正在呼啸的狂飙中奋力挣扎。
“大哥,快走,快走”
“撤”马超断然挥手,拨马就走。
“拒马”阵中的北疆士卒哪肯放过他,趁着他调转马头的机会,一拥而上,霎时长矛、长箭漫天飞舞,马超坐下的战马几乎被射成了蜂窝。
马超眼明手快,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跳下战马,冲进了人群,但他即使快如闪电,背上还是中了两箭,数支长矛刺穿了他的皮甲,顿时血流如注。他象一头疯狂的猛虎,连杀数人,勉强冲出了小战阵,接着他就傻眼了。眼前到处都是敌人,半空中到处都是五彩缤纷的战旗,他不知道该往哪里杀才能脱离险境。
“大哥”就在他几乎绝望之际,马岱杀到了,“大哥,快上马,快”
“走,走”马超长枪舞动,把逼上来的敌人纷纷杀退,“你给我指明方向,我给你开路,否则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姜峰带着一队铁骑冲上接应马超。陷在阵中的西凉悍卒在撤退的号角吹响之后,也各显神通,奋力回杀。
北疆步卒的体力也到了极限,看到西凉人掉头要逃,随即顺势让出通道,任由西凉人离去。
“擂鼓,擂鼓”阎柔在阵中连声大叫,“告诉阵外铁骑,围杀马超,不要让他逃了。”
“咚咚”战鼓如雷,天地震撼,整个战场都在这猛烈的鼓声中颤抖起来。
马超带着人马狼狈不堪地冲出了北疆军战阵。
他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正想说话,就听见鼓声骤然炸响。战马受惊,直立而起,马超猝不及防,翻身滚到了马下。
姜峰、马岱等人骇然心惊,一个个紧张地望着北疆大军,以为北疆人要发起汹涌澎湃的冲锋了。马超骂骂咧咧地爬起来,狠狠打了战马一拳。自己的坐骑死了,这匹无主战马不知是谁的,胆子竟然这样小。马超爬上马背,怒气冲天地挥手叫道,“吹号,吹号重整队列,我们撤下去会合阎大人,快”
姜峰、马岱和周围的骑卒们都没有动,他们目瞪口呆的望着北方的天空,双手紧紧握着武器,疲惫的身躯轻轻抖动着,好象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马超猛地转身,双眼霍然睁大,神神极度震骇。
北方的天空上,烟尘滚滚,好似一头嗜血猛兽正咆哮而来。
“北疆铁骑”马岱突然尖叫,“是北疆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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