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的攻势,竟然只是佯攻?
眼见人马如潮,蹄声如雷,声势惊人的焉耆铁骑滚滚而来,高雅兰无暇多想,立即下令迎战,箭矢如雨,铺天盖地而去,冲在最前面的约两千焉耆骑兵高举圆盾遮住头面要害,一刻不停地继续扑来,在他们后面,大队的人马就像一柄锋利无匹的弯刀,划出一道劲疾的弧线,直指重甲铁骑的侧翼。
这支可怕的装甲部队曾经给焉耆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们清楚这支重装骑兵拥有多么可怕的战斗力,同时对他们的弱点也已看得清清楚楚,他们需要其他诸兵种的密切配合,他们对战机和地理的要求特别高,当这些条件失去的时候,这支重装甲骑兵就是一群废物。
所以,当阿里王子亲率大军冲锋在前的时候,突然发现了这支队伍,立即主动迎了上去。
重甲骑兵还没有跑动起来,沉重的甲胄在重量没有化作动能之前,使得他们无比笨拙,而焉耆人已经用两千人的队伍充做人墙抵挡箭雨,为他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冲到了重甲兵的面前。一场惨烈血腥的屠杀开始了
“忽罗寒,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千军万马的战场上,竟然呈现出一片异样的寂静,只有阿古丽王妃撕心裂肺的呐喊声随着风声呜咽。阿古丽王妃喊罢,将头一仰,弯刀一横,便划向自己的咽喉。
“铿!”一声金铁交鸣,久战力竭的阿古丽王妃拿捏不住,弯刀脱手飞去,她愕然看向拔罕,却见拔罕须发如飞,大声咆哮道;“大单于已经抛弃了我们,如今王妃也要弃我们而去么?”
阿古丽惨笑道:“拔罕,你告诉我,如今这种情形,我们还能做甚么?”
拔罕大声道:“不为我们自己,也要为城中抛下的老弱妇孺想一想;不为我们自己,也要为这些追随我们的勇士们想一想,王妃,我们现在不该为他们的出路着想么?”
阿古丽王妃呆呆地道:“事已至此,我们还有什么法子可想?”
拔罕咬了咬牙,沉声道:“投降!曾炩要的不是一座空城,要的是我们的人,我们投降,保一族性命。”
阿古丽怔怔地看着他,拔罕老泪纵横:“我的两个儿子,都为大单于战死了,他们都是死在汉军之手,你以为老拔罕就愿意投降?可我们还有第二条出路么?王妃,这已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了。”
风徐来,卷动阿古丽苍白脸颊上的发丝,她凄然一笑,幽幽地道:“投降?投降?他们还会相信我么?”
拔罕大声道:“为什么不信?我们交出所有的兵马,接受他开衙建府的统治,他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咱们打打杀杀,又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族人的生存?而今,大单于已弃我们而去,我们不该为自己的命运有所打算咯?阿古丽!”
阿古丽深深地吸了口气,艰难地回头,向她那些浑身浴血的战士们望去,久久不发一言
焉耆人突围,本在曾炩的预料之一,在他的预料中,是希望焉耆人弃城突围的。因为围攻南河城要么耗时太久,要么需要付出重大代价。而敌军弃城,尽管敌军多了一线生机,对曾炩来说,也是压力大为减轻。
焉耆人向南突围,却比较出乎曾炩的意料之外,他与众将商讨战事时,本来估计焉耆人最有可能向北突围逃走的,因此他亲自驻军于西北方,堵住了北去的必经之路,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焉耆竟然选择了向南突围,向南走,必然是要经大漠逃向鄯善。
曾炩意料之外也不禁大为佩服忽罗寒的隐忍心计,后世大漠之雄铁木真几起几落,最惨时身边只剩下寥寥几人,最后还不是东山再起?在草原上,声望和血统,就是招纳部众的最好招牌,败走鄯善虽然比逃向北方的惨烈阴柔了一些,不过理智地说,确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曾炩屯兵于北,一开始还想观敌形势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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