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谢段总兵。”张大牛用胳膊肘捣了捣慕思归的肩膀,将不知怎么又愣住的少年拽回现实。
“我要谢什么啊?”慕思归不解的反问,张大牛被噎得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
“无妨无妨。”段文德摆摆手,走到慕思归面前,从上至下看着这个少年,语气亲昵道:“小野,借一步说话如何?”
虽然他叫着弟弟的名字,可慕思归听到这样温柔的语气,还是忍不住有些动心。一阵风吹来,将对面男人身上带着松脂香气的味道送到她鼻畔,深吸一口气,慕思归点点头,随他走出人群。
“这小子和段总兵认识?”张大牛牛眼圆瞪,小声问自己老大。
那可不是认识。沐泽深依旧木着一张脸,眼神却紧跟着走远了的慕思归。
段文德是慕军师的义子,慕容野是慕军师的儿子,这两人说起来还是义兄弟。不过既然是义兄弟,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时,段文德没有认出他来呢?
“我只知道你姐姐来了,没想到你也来了。”走到一处背风的清净地,段文德开口道:“我收到母亲书信,说你姐姐回北疆了。”
慕思归不敢与他对视,只能红着脸低着头,轻声回了一个音节。
“既然你来了,为何不去府上?”段文德又问。
“刚……刚来,姐姐,姐姐就出了那事儿……她那时已经打算要走了,就没让我去府上,叨扰……”慕思归磕磕绊绊的说完,心中松了口气,还好刚才想了下这个问题的答案,否则答都答不上来那就惨了……
还有……慕思归拼命回想着,以前和段文德见面时,他应该不知道自己一说谎就会脸红的毛病吧……
段文德确实不知道,可不代表别人不知道,沐泽深瞧着她红透了的脸颊,眸色暗了暗,一上来就与自己的义兄说谎,看起来这个慕容野心里藏着不小的秘密啊。
“但你现在既然在京城谋了个差事,总该去见见我母亲。”段文德的语气里带了些责备,他表现的就像一个教训弟弟的兄长一样:“况且你若真想有番作为,何不来找我,去什么大理寺?”
“我也是凑巧在路上遇见了寺卿大人,阴差阳错进去的……”慕思归挠挠头:“何况我想自己闯出些名堂来,就像我阿爹当年那样。不去府上拜见崔姨,也是怕被别人知,知道了我的身份,就,就给我搞特殊,我阿娘说过,做人不能靠关系。”
“你同义母说了这事儿吗?”段文德皱了皱眉,这小子倒是跟他娘学了个十足。
“说了!”重重点点头,慕思归这才敢将脑袋微微抬起来一点,偷瞄了对方一眼,发现似乎并无异样,脑袋又迅速的低了回去。
“你这么怕我作甚,我又不会吃了你,我记得小时候,你可是连你姐姐都敢欺负的。”段文德瞧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俊不禁。
“那是……小时候……”慕思归很想说,现在小野也是敢欺负她的,这臭小子,越大越不将她这个姐姐放心上了。
“可你若真想混出什么名头,大理寺绝对不是合适的地方,你可知道?”段文德将嘴往慕思归耳边凑了凑,温柔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激得女孩汗毛直竖:“你阿爹当年,也是拜在羽林卫门下,你继承了慕容叔叔的功夫,又自小被义母悉心教导着,于你而言,羽林卫发展的空间更大。何况……”说到这里,段文德突然顿住,他直起身,看似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沐泽深,迅速收回目光,而后将嘴巴朝女孩贴得更近:“朝中今日变动颇多,大理寺可不是什么清净之地。”
“我觉得挺好的!”慕思归很想躲开,可又清楚自己若是躲开就等于向对方卖了破绽,只好强忍着不适感,说道:“能替含冤而死的人洗清冤屈,真的挺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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