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深,案情进展如何?”裴鸿义坐在自己的书桌后,半眯着眼睛问:“后天就是元宵灯会,圣上派人来问过进展,你查的如何?”
“禀少卿,案情已进入尾声,现在就等凶手自己现身了。”
“听闻你将慕容野派去了平安城?”
“是。”
“他的身份你已知晓?”
“是。”
“我就知道没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你。”裴鸿义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愉悦:“你是我最好的徒弟,就是巡抚也当得,这些年留你在大理寺,也是委屈你了。”
“寺卿严重了。”沐泽深拱了拱手:“泽深觉得现在挺好。”
“阿浅……”裴鸿义瞧着男人木桩一般的样子,叹口气:“若是你娘还在……”
“定会以我为荣的。”不知怎么的,沐泽深开口接了这么一句,昏暗书房内,两个男人同时愣住。
这句话是慕思归对他说的,在大雪纷飞的小院中,女孩举起酒杯对他道:“老大,你这么厉害,你阿娘若是活着,一定会以你为荣的。”
“是啊……”裴鸿义笑了笑:“一定会以你为荣的。”
“老大。”见男人从裴寺卿的书房内出来,张大牛赶忙迎了上去:“寺卿可有怪罪您这案子拖得太久?”
“没有。”摇摇头,沐泽深心里却还想着另一件事:“慕容野走了多久了。”
“今天是第七天。”张大牛算了算:“加上路上来回的时间,可能还得三四天那小子才能回来。”
“嗯。”
“唉……看样子元宵前这案子是破不了了,您说万一开朝第一天,圣上就问案情该怎么办。”
“如实回答。”沐泽深说得言简意赅,不过张大牛明白,他这个实,却不是实话的实。
“唉……现在只希望小野别出什么事情才好,那孩子单纯,别再被人拐了。”
“那我倒是要替绑匪担心一下了。”许自强双手环在胸前,朝两人走来:“那小子功夫很好,放眼大理寺,恐怕也只有泽深和我能与他比上几招。”
“许大哥,你这么说,是瞧不起我啊。”张大牛不服气。
“不是瞧不起你,你们俩实战中都比拼力气,但论力气你比不过他,论灵活你又没有他人小个矮的优势,你说,你俩怎么打。”许自强说得直白,张大牛听了挠挠头,似乎也是这么个事儿。
“正好,有这小子在,今年的校考也不用你俩拼死拼活了。”抽出一只手拍拍沐泽深的肩膀。
这边三个男人正聊着,一阵脚步声忽然传来,引得他们一起侧目。
“老大!”纤细的小人冒出头,慕思归一张风程仆仆的脸出现在三人面前。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张大牛着急忙慌的迎上去,上下打量女孩:“眼睛红成这样,你该不是为了赶路,不眠不休了吧。”
“我不要紧。”慕思归摇摇头,她以前熬过更长时间,只是赶三天路对她来说根本小菜一碟,只是因为赶路太急,吃了不少风,声音听着没有之前清脆,哑哑的,更磨人心:“我有重大发现!”
“回笃行院说。”看着灰头土脸的人,以及那双布满血丝却更加闪耀的眼,沐泽深沉声道。
“你有什么发现。”回了院子,沐泽深先给对方倒上茶,又差一个寺差去厨房拿点吃的,这才开口问。
“我们听得《苦伤夏》,和原本的《苦伤夏》不是一个版本。”从怀中掏出那本买来的戏文,慕思归灌了一大口水进肚子:“那天晚上,在严府里听得是最初版《苦伤夏》里夏三娘的唱词,虽然只改动了几个词,但还是不一样。在这个版本的最后,夏三娘还是在情郎与丞相小姐面前自尽,她的死让情郎顿悟原来自己最喜欢的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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