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名叫李铁牛,就住在附近的李家村,从十五岁跟着我爹在这寒山里打猎到今天,已经有二十年了,不是我吹牛,就是闭着眼我都能在山里走一圈。这个陷阱是我用来捕野猪特意挖的,这事儿村里人也知道,上个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两头野猪伤了人,里正就让我想办法把那两头畜生给猎回来。换做平时,我也就打打野兔山鸡,再大一点也就猎过一条狐狸,一般根本不会弄这么大的陷阱。为了避开附近村里的人,我还是特意选的这个几乎没人来的地方,没想到陷阱才设下第三天就”李铁牛根据沐泽深的要求,原原本本的交代着事情的经过:“官爷,这个陷阱是里正让我搞的,这事儿真不能怪我头上!”
“你上一次来看这个陷阱是什么时候?”男人板着脸,深邃的眼眸黑沉,又问。
“上一次来看昨天傍晚,我一天会来看两次,早晚各一次,这里离我平时打猎的地方也远,我也不怎么来。”猎户老实回答,生怕对方不信又补了一句:“这事儿里正也知道,又昨天晚上还是他跟我一块来的呢。”
“周边查看的怎么样?”不再询问李铁牛,沐泽深转问探查的其他人。
“有踩踏痕迹,从方向判断是西南方向过来的。”张大牛回答。
“西南方向是哪个村子?”男人又问李铁牛。
“西南方向就只有我们村子,另外两个村子都在东边。”
“还有别的猎户知道你这个陷阱吗?”
“寒山上三个村子,只有我一个猎户。”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猎户?”慕思归有些好奇。
“因为挨着黄觉寺,大多数人家都是在黄觉寺边上做点小买卖,十年前还有另外一家猎户,不过他们家这一辈生了五个丫头,等于是绝了户,所以现在只有我在这山上打猎了。”
“你这生意做得好,没人抢。”张大牛眼中精光一闪,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好商机,以后没事的时候,他也来寒山上打打猎,指不定能赚点外快。
“哪是啊,之前我们村也有人想来这山头打打猎来着,但是打猎这事儿不是看着这么简单,你得熟悉地形,得了解动物习性,我家世代都做这个,手艺是一代代传下来的,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行来做,根本打不到的。”李铁牛摆摆手,忍不住叹口气:“而且寒山不比白马涧,这边人多,动物被吓得不敢出来,或者干脆就迁徙走了,我都有五六年没在这山上见过野猪了。”
“少卿,初验结果有了。”一直专心验尸的何仵作忽然喊了一句,一众人齐齐朝他那边看去。
“经初验看,尸体是死后被人搬到这里来的。”指着已经被从坑中挪出来的女尸,何仵作对沐泽深道:“若是不小心踩中了捕兽夹,继而掉进坑中,尸体会有一个挣扎的过程,双腿应该会分开,但就刚才初探来看,尸体双腿并拢,且被木刺贯穿的位置呈现出二次划伤的痕迹,也就是说有人先把尸体放在木刺上往下按,但是第一次没有贯穿,又使劲按了一下才成功对穿。不过就从目前尸体呈现的特征来看,还不能确定她是否是被毒杀。”
“居然还真是桩人命案?”刚才还说是意外的张大牛俊脸一红,赶忙替自己找补:“有没有n杀的可能?”
冷冷扫了张大牛一眼,男人道:“死者衣衫整齐,没有拉扯痕迹,腰带的系法与上襟系法相同,一看就知道出自一个人只手,且是在比较安稳的状态下认真系好的,这些迹象可以表明,死者死前没有被人侵犯。”
“还是老大观察入微。”张大牛讪讪笑着拍了个马屁替自己找补,然而男人并没有打算放过他,用微凉的嗓音继续道:“但是衣衫上有被挤压的痕迹,再结合何仵作的初检证词,应该是有人背着尸体一路到这里,再抛尸陷阱中,造成失足跌进陷阱内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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