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碗没有搭理这两个小伙计,而是直接对余南南说道:“余姑娘,我是看你还能再挣扎挣扎,才同意借你那一千两银子的。没想到你现在连店都要卖了!”郑三碗不屑地扫了一眼空落落的店堂,“就这些破桌烂椅,能卖多少钱!我看啊,我还是在你丢下这一堆烂摊子跑路以前,把我的钱收回来吧!”
“你真是欺人太甚!”其中一个年轻的伙计气得脸都涨得通红,将手中的抹布一甩就要挽袖子上前。水生还有郑三碗的其他徒弟赶紧挡住郑三碗,而老曾也一把揪住他,低声斥道:“冷静点!别给余南南丢脸!”
余南南的脸色已经苍白,不见半分血色。她的眼窝和两颊都深深地凹陷了下去,憔悴得似乎风吹一吹就会倒下。但是她依然维持着自己的体面,面对着咄咄逼人的郑三碗,她平和而坚定地回答道:“我不会跑,更不会赖掉您的账。只是,请您再给我一点时间。”
郑三碗怀疑地打量了她一下,似乎也觉得如果再闹下去,就显得自己太蛮横了。他冷哼了一声:“三天!三天过后,一千两银子,一文都不能少!”语罢,郑三碗便带着他的徒弟们扬长而去。
“余姑娘”伙计们咬牙切齿地望着郑三碗的背影。待他一离开他们的视线,便紧张地望向余南南。刚刚郑三碗的羞辱,连他们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她一个脸皮薄的小姑娘?
“我没事。”余南南疲倦地冲他们笑了一下,便回到了柜台后,提起笔不知在写些什么。许久以后,她缓缓停下笔,将自己刚刚写好的纸张往袖筒中收了起来,然后往对面走去。
“客官需要点什么?”余南南的脚还没有迈过邬家调料馆的门槛,负责接待的伙计便殷勤地迎了上来。看到来者是余南南以后,他楞在了原地,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招待这位对家。
“劳驾,去请下你们掌柜的。”余南南淡淡地笑了一下。
“是。”奇怪的是,余南南的态度明明没有任何嚣张跋扈的意味,伙计却不由自主地臣服,好像她平淡而素雅的声音,带着镇定人心的力量。他立刻扭头,叫来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很快,一位身材瘦小的中年男人便走向余南南:“姑娘你找我?”
“”看着眼前这位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掌柜,余南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能烦请您叫一下邬掌柜吗?”
这位“掌柜的”听了余南南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可是他又有些为难:“邬掌柜,可不是我想见就能见到的。这个忙,我恐怕是没法帮了。”
余南南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知道眼前的这一场仗不好打,可是她没有想到,从第一关,她就败了。
正当余南南转身想要离开时,身后传来一道男人低哑的声音:“余姑娘,主人请你上来。”
余南南的脚步一下子顿住,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片刻以后,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然后转过身走向男人所在的二楼。面对着自己等待已久的、即将来临的龙潭虎穴,她竟然分辨不出自己是期待还是害怕。
叫来余南南以后,身着黑衣的男人便悄无声息地隐在了角落。余南南独自走向二楼。楼上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门,她轻轻地敲了敲。
没有回音。余南南只好自己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
厚实的木门只是开了一条缝,便有香气和声浪铺天盖地地涌来。只差一瞬,余南南就要被这淫靡的气氛吓到跑回去。可是她定定神,还是一鼓作气地推开了门。
眼前的景象没有她想像的那样不堪,但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邬嘉容衣冠不整,衣襟半敞着露出胸膛,斜靠在一张一场宽大的软榻上。他的一左一右,皆是只着寸缕的美人。她们完美而火辣的身材在几乎不存在的薄纱下若隐若现。
哪怕是被这么多绝世美人环绕着,邬嘉容的相貌也依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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