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上上之品,我出八百两。”
其他龙都药商潘恒才、善桥陶商吴锦堂、陶吴书商冯礼环、秣陵云锦织造商曹银、窦村石雕商李彦常皆大手笔。
情僧忽而跳出,大声道:“为何没有翠翘姑娘的画啊!”
公孙大娘道:“翠翘犯我门规,已经不是楼主。”
情僧道:“来来来,我为翠翘姑娘作画。”他在一空白屏风上挥笔作画,一气呵成。画中翠翘临西窗,坐于胡床,手拿烛剪挑烛花,双目神采动人,思绪淡淡,传神写照。
柳咏道:“妙哉!吾诗云:夜雨鸣檐声录蔌。薄酒浇愁,不那更筹促。感旧伤今难举目。无聊独剪西窗烛。弹指光阴如电速。富贵功名,本自无心逐。粝食粗衣随分足。此身安健为郎故。”
翠翘亲自动笔,一挥而就,字迹清丽严整,竟是不输江南四大才子。
忽然一名和尚道:“这金陵大贾却实在小气啊小气,翠翘姑娘题字,我便将虎跑寺田产变卖的五万两全部捐赠。”说着,举起身上的布袋,呼啦啦倒出金锭子,滚了一地。
蔡明华道:“普净,你这疯和尚不忌酒肉也罢了,今日竟然闯到画楼来了?小心僧司衙门将你捉了去,枭首示众!”
“裸形体而法自然,品美酒弃身后名!嘉祥诘藏哪里懂得活佛红尘修行的道理,你们看得是美人,我看得是字画真意。”
蔡明华道:“你这酒肉和尚,镇南王命嘉祥诘藏整顿江东佛门可是对了。”
普净摇头摆手道:“这位檀越不要吓唬和尚我。这几日被僧司衙门的武僧追了几十条街,眼见金陵是呆不下去了。”
蔡明华道:“我看到僧司衙门的告示:普净和尚,号称情僧,行迹僻异,袒胸赤足,不忌酒肉,疯癫游于青楼妓院,败坏我佛门清誉,缉拿规僧司衙门者赏银一千两。”
普净道:“僧王如此戒律,怕是许多大和尚要被佛门除名。”
蔡明华道:“恣意佯狂非佛门法度,诗僧、画僧、棋僧、茶僧皆可,却不允情僧、酒僧、疯僧。”
普净嘿嘿一笑道:“天下之大,何处无立足之地。翠翘姑娘,净海王汪天洋与我有旧,吾欲往投奔之,你可愿随我浪迹海上。”
翠翘道:“生生死死,无非一个情字,纵是雌雄大盗,又何妨?”
普净道:“真乃我知心人也!”
忽然楼下一声大喊:“僧兵来了。”
诸人向下看,只见二百僧兵在南江楼巡逻,似乎得知情僧踪迹。柳咏道:“我与僧王有些交情,我去拦住他们,你赶快逃走吧!”柳咏下楼与僧兵之首叙旧,滔滔不绝,僧兵首领听得头晕目眩,却也不得不给僧王的知交一个面子,耐心听着。普净携翠翘翻身上了楼顶,施展轻功,悄悄逃走。
黄初十二年三月,旋岚痊愈,柳咏则随之前往太湖。秦淮河上游乃句容河、溧水河,句容河直通丹徒、曲阿等地,溧水则直通溧阳、常州,已是到达太湖边上。两人到了宜兴城乘马行了半日到了一座山前,旋岚道:“过了栖凤山,就是烟雨庄。我们在烟雨庄休息一晚,明日再前往太湖。”
进入栖凤山山坡下,只见参天古木漫山,道路旁另有一条沟渠,十分宽阔却无船行驶。
旋岚问:“他们这是做什么”
柳咏道:“那路原是水木道。北方建造宫殿皆用冰道,民夫掘井取水,泼水为冰,纤夫拖拉运送木石。金陵气暖,只可修建水渠运送秦!”
两人进山,果然见巨木自溪水山道滑落,数百民夫如同群蚁,一寸一寸移动巨木。栖凤山古木参天,树干粗大笔直乃是上好的原料。山上也有人正在忙碌伐木,以长索牵制树干,唯恐巨树翻倒对山路造成破坏。
一名八字胡的瘦削军官拦路问:“两位为何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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