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纸用完了!
祸不单行,黄乾一声惨叫,我头一偏,看到一把纸刀晃过我的眼前,刀刃上有血,在月色下甩出一行血珠子,黄乾左手紧紧捂着右手臂,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渗出来。
妈的!又是这个使刀的纸人!
黄乾一受伤,纸人们跟闻见了血的野兽一样更加凶狠,接二连三地朝黄乾扑过去,一时间我这边竟然只剩下寥寥几个。
黄乾!
我心里一颤,忙双手用力抬起门栓,抡圆了那一根沉重的木头把身边虎视眈眈的纸人给扫倒,倒拖着这根圆木头向黄乾走去。
我得把我兄弟救出来!
那手里拿刀的纸人身体灵活地在空中一个打转,又袭向黄乾,那把刀虽然是白纸做出来的,但刃口程亮,月色在刀面上划过,一点儿也不亚于真正的宝刀。
纸人横刀冲向黄乾,这一刀是冲着他脖颈划去的,要是落在实处,黄乾当场就得交待。
我怒吼一声,感觉一股力道从丹田冲向喉咙,竟然真的喊出了声音来。
黄乾!
太久没听到我自己的声音,竟然有几分陌生。
我一惊,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竟然重新能开口说话了,看来左黎说的有道理,我这病生的莫名其妙,所以不能窝在家里,要多参与到一些事情当中,指不定就能撞上机缘,不药而愈。
但此刻我没时间为这件事情而高兴,黄乾危在旦夕!
当刀刃即将要割掉黄乾的脑袋时,人群里突然跳出来一个纸人,她横向里一跃而起,身体像一颗炮弹一样狠狠地撞在拿刀纸人的身上,将他硬生生撞歪了方向,差点被撞倒在地。
那突然出现的纸人救了黄乾的性命后,将黄乾一把拉起来推向我,她自己则转身张开双手,跟护崽子的母鸡一样把我们两个护在身后。
黄乾不知为何动作变得很呆滞,那纸人焦急地指了指门,我领会到他的意思,立刻趁她拖延纸人的时间一把将黄乾拉进了后院。
我下意识要关上门,黄乾用力抓住了我的手阻止我的动作。
我开口问他:怎么了?
我发觉自己的声音有点沙哑,可能是因为太久没说过话的缘故。
我突然能说话了,黄乾却神思恍惚,完全没留意到似的。
他哽咽地说道:那是我奶奶!
我惊讶地看向那个独自站在所有纸人对立面的身影,她个子不高,背影很单薄,由于身为纸人的缘故,脑袋上光溜溜的,看起来很古怪。
她就是黄乾的奶奶?
埋在棺材里的那个纸人?
我知道黄乾现在的心情肯定很复杂,原本以为纸人是没有感情的,且没有理智,他们就像是一群野兽一样,逐血而生,是非常邪门的东西。
但黄乾的奶奶推翻了我的想法,她就算是个纸人,但还记得自己的孙子,愿意用一己之力独挡全部纸人,救自己的孙子脱离危险。
奶奶你快过来!
黄乾冲纸人大叫道。
他手臂上的伤口在他激动的动作之下流得更多了,滴在地上。
似乎被这股血气吸引,那些原本显得安静了很多的纸人顿时又起了骚动,他们齐齐向前迈了一步。
黄乾的奶奶回过头,用力推搡着黄乾,把他推向后院,紧接着将门关上,背部抵在门上。
我被这一幕惊呆了。
那纸人的眉眼即便是画上去的,我仍然能从她脸上看到对于黄乾的深爱,就算只残留一丝魂魄,她也还是愿意舍命救自己的孙子。
奶奶!
黄乾嘶吼着扑上去。
我用力拖着他向后退。
我们都能看到一堆纸人蜂拥而上,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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