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缓缓地开了,亘古的时间定格在原地。
病房里白昼的光线倾泻在灰暗的走廊上。
华珺不适地眯了眯眼,想要抬手挡一挡。
强烈的光晕渐渐散开,那人的轮廓清晰了起来。
依昔是剑眉、黑眸、高鼻、薄唇,深刻的五官。
忽的瞳孔缩紧,心脏咚咚要跳出身体。
她喃喃出声:“叶江?”
“嗯?”回应她的是一道低沉熟悉的声线。
华珺眼眶一热,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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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玢怡第二天一早,直接把孟书言送到了文化宫,并没有跟田桑桑打过报告。
坐的司机的车,到了地方,叶玢怡把孟书言抱下来。
孟书言今天打扮得焕然一新。
卷卷的头发,剑眉星目,唇红齿白,让人怎么看怎么可爱。尤其是他穿的衣服还是新的,干净的天蓝色上衣,一条小黑裤子,是叶玢怡亲自给他换上的。
孟书言拧了拧小眉毛,很想自己下车的,可奶奶硬要抱着他。
他已经四岁了好不?
对叶玢怡来说,孙子白白的,软软的、绵绵的,怎么抱都抱不够。
像小甜心又像小棉袄。
她从车上拿下来一个袋子,塞到他的书包里,慈爱地嘱咐:“言言,这是奶奶给你准备的。有一瓶牛奶,一个白水煮蛋,还有一个小面包,饿了你就吃。”
孟书言愣愣地点了点头。他又不是妈妈,他也没有怀孕,咋滴还能吃下这么多东西?刚吃完早饭,再吃肚子都要撑出一个小妹妹了。
“好的,奶奶再见。”小家伙一步三回头,软声说道。
一早上,孟书言的精神都不太好。他想起昨天晚上在奶奶家,奶奶老是问他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妈妈在家有没有给他吃东西?吃的啥子东西?妈妈和纯子酥平常都在干啥???
还是那个疑惑,最近妈妈奶奶纯子酥都对他太好了,好得小家伙感到不正常。不是说他们以前对他不好,而是他开始不安。
一瓶牛奶孟书言早上喝完了,虽然他只想喝几口就好,可是喝不完又很浪费,他得节约。
放学时,一小孩拦住了孟书言的去路。
“江书言,你爸爸今天怎么还没来接你啊?”
他以为赵纯是他爸爸。
这孩子长得壮壮的,叫强强,是隔壁学习跆拳道的。他比孟书言大了四岁,站在孟书言跟前,高出了一个头。他平常就喜欢跟孟书言打交道,对方越是不理他,他就越是来劲儿。
有时候他仗着人高马大,还喜欢欺负孟书言,但都被对方想办法躲了过去。
孟书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强强,你在跟谁说话呢?”娇滴滴的女音,贾文秀款款地走了过来。
强强一看,这是他最近新认的小姨,他爸爸介绍给他的。
贾小姨对他可好,他要什么都给他买。
强强委屈了,控诉地道:“小姨,这个人他不理我。”
孟书言瞅了他们一眼,板着小脸,双手拉紧了书包带子。
迈动小腿,他淡淡往前走去。
贾文秀把强强拉到身边,嗤笑道:
“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你别跟他玩,他就是个狗杂种。”
强强听得不太懂,“什么是狗杂种?”
“就是狗娘生的。”
“不是人。”
“有娘生没爹养。”
“还不是个东西。”
“以后要做小乞丐的。”
贾文秀一连吐出好几句不屑的话。
孟书言停下脚步,转头轻轻问:“你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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