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黄恺靖在金孔雀酒店里接到齐烈出门一起吃夜宵的邀请时,他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因为肚子确实有些饿。但现在看到桌上的“美味”时,黄恺靖却没了胃口。
“嘿,小子,在想什么呢?”
齐烈粗糙的声音让黄恺靖抬起头,目光从餐桌上的夜宵移到齐烈写满沧桑的脸庞上。
“齐队,我没在想什么,我只是……”黄恺靖把手里的餐具指向桌上一盘涂满酱汁的深色菜肴,叹道,“齐队,这是老鼠肉啊。”
“呵呵,非洲穷啊,尤其是马拉维,跟周边那些难兄难弟比起来都算是穷苦地方。你可能没有出去走动,到外面去转转你就会发现,满大街都有人吃田鼠、卖田鼠。”齐烈笑呵呵地抓起一串烤串,木签上串着几只烤熟的小老鼠,“现在是出差嘛,条件相对艰苦一点,但是比咱们在远江的时候还是要好的多,将就一下吧。你看,这个叫‘卡库普’,个头比普通的老鼠小一些,动作更灵敏一些,味道也更好一些。看着是有点恶心,但是吃起来真的不错,国内两广地区不也会吃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吗,来,尝尝?”
黄恺靖不是矫情的人,所以没有拒绝。
用餐刀切下一小块鼠肉放进嘴里后,黄恺靖摇头道:“齐队,我不是说这个。我是在想,我们现在在马拉维首都的市中心,要求吃当地的特色菜品,可我们的餐桌上居然会出现老鼠肉。可以想象,马拉维这地方到底穷到了什么地步。”
“这个,吃鼠肉一来可以居民添加一种随处可见的好食材,二来可以减少老鼠对种植谷物的伤害,所以马拉维政府把鼠肉商品化,并不能说明马拉维人民穷困。”马拉维方面为黄恺靖安排的向导干笑着解释,他知道黄恺靖现在是华夏一流的明星人物,所以努力想要给黄恺靖留下一个好印象,争取到招商引资的机会。
越是真正穷苦的地方,有时越是不愿意承认自身的贫穷。
“说到底,把老鼠搬上餐桌,还是为了缓解食物短缺问题。”黄恺靖理都不理向导,仍然看着齐烈说话,“这里几百万人生活在饥寒交迫之中,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饿死病死,而很多地方每天都有数不清的食物被浪费销毁,齐队……”
“你说这些没有意义的。”齐烈打断黄恺靖的话,端起酒杯笑道,“来,为今天的胜利干一杯,不要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连国内的偏远地区贫困问题都没有解决,你想这些干什么?”
“怎么说呢,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说到底还是资源分配不均和经济效益作祟。”黄恺靖一脸认真地说,“可以后灾难不断,我们必须整合一切力量应对危机,这种现象可能会得到遏制,也可能会愈演愈烈,您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呢?如果有一个足够强大的统一体,公平分配一切资源,这种情况就不会发生了。只有全体人类能够团结一致,用最正确的方式适当使用资源,我们才可能度过以后的危机,不是吗?”
齐烈没吭声,与坐在身旁的齐心吾交换了一个眼神。
齐心吾发出一声冷笑,坐上餐桌以来头一回开口说话:“以后请你不要再对任何人说这样的话,那会给你们的杨会长,给我们全体觉醒者带来恶劣影响,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更加复杂,很多事情没有那么想当然。”
黄恺靖很想回他一句“至少我敢于思考敢于发问”,但转念一想,交浅言深乃是大忌,而且他现在身上打着杨会长的烙印,对刘远舟的心腹说刚才那些话,确实不太合适,要是落到有心人耳朵里,难免会大做文章。
于是黄恺靖把冒到嗓子眼的话连同嘴里的鼠肉一起咽下了肚。
眼看着这场小规模的庆功宴就要不欢而散,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打了进来。
黄恺靖报以歉意的笑容,起身离席,走到远处接听电话,只听了半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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