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低下头去。
“没事,这是我给你的,智老丈不会怪你。”
“谢先生。”珝儿接过肉食,忽而一下便哭了:“只可惜瑞儿遭此横祸……呜呜……”
季羌心有不忍,陈皋来此必定是因己而来,当即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珝儿。
“外面的周人为何如此蛮不讲理?”许承龙忿忿而谈,虽然他对战国纷争的场面心里早有预期,但在这和平的村落外,随随便便就杀了一个孩童,任谁都是不能接受的。
季羌幽幽地说道:“乱世之中,百姓如蝼蚁……”
许承龙看了看季羌,知道她现在心情也很复杂。又待珝儿哭了一会,这才问道:“他们大约多久攻进来?”
“桃林年岁比我还长呢!没有引路者,至少还要半个时辰方能破林入谷!”珝儿忍住哭泣,说到桃林时倒是颇为自豪。
“哦……”许承龙心中暗自担心,纵是如此,在这山谷之中,怕是难以脱身了。
“两位,请随我来。”说话间,门外智柯已然回来了。
许承龙抬头一看,惊道:“老丈,你这一身的血是?”
“无妨,是贼子之血!”智柯作了个请的姿势,边走边道:“竖子敢杀我门人,我也屠他一二。”
许承龙忙伸手去扶季羌,季羌略一犹豫,为免尴尬,一边伸手搭了过来,又一手牵起珝儿。三人疾步跟在智柯后面。
许承龙这才自省刚才随心之举去扶季羌似乎是有些唐突了,忙转移话题,问道:“老丈徒手而去的?”
“周兵多为脓包,那个使锤的本领倒还算可以。”智柯见他们跟了上来,步履渐快,手却不由自主地护着小腹,心知刚才有些意气用事了,如今气血隐隐有些不畅。
季羌也是心事重重,一边紧跟着,一边歉然道:“只因季羌之故,拖累老丈了。”
“久未上阵,如今年岁见长,气力却大不如前了,要不然我把陈皋那小子的首级也一并取下来,以泄我心头之恨!”智柯白须飘飘,俨然一副久经战阵的模样。
一行人跟着智柯来到一处开阔的院子,小院边上设有一面铜锣。智柯抬手一指,说道:“周兵将至,你速召族人,我们退守剑谷书苑!”
珝儿忙点头称是,踏步上前拿起木槌,哐哐敲起锣来。
智柯又引着许承龙和季羌往前行,绕过几间小屋,又过了一条长长的甬道,只见一处依山而建的所在,看似天然而成的山洞,又有人工雕饰而成的门庭。
智柯说道:“此处便是剑谷书苑,凡有世间奇闻轶事,老叟便记略收罗藏于此处,原先乃是一处遗弃的铸剑之所。”
许承龙一听两眼放光:“还有这样的宝库!”当即几人一前一后,鱼贯而入。
果然,书苑内木架林立,上面摆放着一摞摞竹简,间或有铜盏照明。对许承龙而言,这可不就是一座宝库么!只要随便研读上几本,那他的论文必定大放异彩!许承龙一想到这里,顿时心痒难搔。
智柯见他看着书简满面欣喜,心中也自是开心:“老叟藏书于此,许先生若是喜欢,大可随手翻阅!”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许承龙对这乱世的危险还停留在想象阶段,见智柯一脸轻松,早就一头钻进竹简堆里去了。
智柯虽然看似轻松,实则忧心忡忡,如今采薇宗的好手尽数安排了出去,只怕这次不好应付了。
智柯抬手从墙壁上取下一柄青铜短剑,守在山洞门口。不一会儿,不断有些老弱妇孺相互搀扶携手而来,看样子大约有四五十人之多,却是井然有序。
季羌手持铜盏,跟在许承龙身侧,顺便也跟着一起看,就见竹简上写的是一首童谣:“月将升,日将浸;檿弧箕服,实亡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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